孔毓珣看着余晚的手稿纸,惊讶不甚于苏培盛的震惊。
再看画像里的女子,不就是于卿吗?
真的是……
皇后娘娘为何宁死都要走到这一步。
“回皇上的话,画里的女子确认过了。老臣并未老眼昏花,娘娘就是于卿。”
于卿就是余晚,是大清的皇后。
还育有一子一女。
皇上为何又留不住皇后呢?
老爷子是吐槽着,确认道:“娘娘的手稿纸的笔迹,虽青涩了一些但笔迹习惯骗不了人。皇上的字体习惯也是这般的,总爱往回收尾带勾的字力。”
说到这些,雍正不敢想。
晚娘的字,是他教的。
颤抖的声音问着:“孔卿,朕只需你再确认一次。于卿便是余晚?你可有于卿的手书?”
孔毓珣摸着花白的胡子,此事兹大。
皇上要确认也是实属正常,忽然想起来。
“老臣这里没有,但是行安那里或许有娘娘的手书书札。”
雍正眼神一瞥,苏培盛赶紧让人去召孔行安来让他带着上京来时的书匣子一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暗卫掳着孔行安出现。
带着一匣子的书过来。
孔行安惊恐地看着皇上像一个强盗一般,拖过他的书匣子。
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翻来覆去地找着,在一本闲谈杂记上瞧见了余晚的字迹。
笑得癫狂的模样,笑声一阵一阵地不停歇。
眼尾滚烫的泪水潸然落下。
孔行安有些惊讶和害怕,也不知道皇上有这样的嗜好啊。
爱书如狂。
可是那不是于卿的杂记,他还没有还她。
他只是觉得有趣就带上了。
难不成皇上也喜欢看杂记?
赶紧躲在自家老爷子的身后,悄声问着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到底怎么了,皇上怎么癫癫的啊!
他害怕!
“不就是小妹的书吗?皇上在激动什么啊?”
老爷子叹息道:“住嘴,口无遮拦。皇后娘娘的东西岂容你说三道四 ,不许说娘娘的不是。”
孔行安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宕机重新开启中。
惊呼道:“祖父,这话不能胡说啊。您教过我,不能撒谎的。这在皇上跟前……您怎么能……”
孔行安在吃了几个爆栗子才敢相信。
支支吾吾 ,结结巴巴地说着:“您说小妹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是余晚……啊呸不对……于卿就是小妹,小妹就是余晚!”
嘴巴不利索地总结着。
惊讶到下巴落在地上,收不回来了。
孔行安扯了扯老爷子的官服。
小声提醒着:“祖父,您这样……小妹会不高兴的。”
“您明明知道小妹不愿意谈宝儿和团子生父的事,而您却是这般的……害。小妹虽为高位,但深宫也从来不是她的好去处。”
“您也说过小妹是不会居于深宫后院的女子,您这不是推她再一次进火坑吗?”
孔行安第一次见余晚,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
他知她不是凡夫俗女,后来更经了解。更知她的性子,说一不二。
做事从来都不会反悔过。
得知余晚的身份,第一反应是心疼她。
心疼她火海逃生,带着身孕自己独自照顾着两个孩子谋生计。
更是心疼她,坚韧的性子。
要强都是为了自强自立更生,自立门户。
心疼她病树前头万木春,仍然沉舟侧畔千帆过。
老爷子又如何不心疼呢,只是这说破身份是一回事。
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皇上谋算深远,找到于卿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他也不曾想过于卿的身份竟然是葬身火海的孝臻宪皇后。
荒唐事里荒唐故,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