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不知主殿的动静，自己在茶房呆了许久。
把茶分好份量，一日的量，尽数分开来。
她只知道宫里的水深，淹死过很多人。
而她不过是一个宫女，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紧要的事。
对于主子们的事，她要做的就是不听不闻不问，不知道，不好奇。
做一个糊涂鬼。
直到梁九功来叫她去上茶。
她才迟迟地出现在殿里。
玉檀认真地递茶给康熙，低眉顺眼的逆来顺受的模样。
惹了康熙的注意。
轻声地质问着：“下午之际，不是唤你来上茶吗？怎么是若曦来上的茶？”
有种感觉像是，这小妮子拿他是皮球踢给若曦的麻烦。
接过她送过来的茶盏，饮了一口。
玉檀微微抬头只敢望着他薄唇的位置盯着。
认真回道：“若曦姐姐是奉茶女官，而且向来都是她去奉茶。奴婢的职责只是煮茶的活计。”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是吗？小奸细！小九被朕罚了，你可高兴？”
忽然掐住她的腰肢，禁锢着她的人。
迫使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玉檀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带着些许的尴尬 。
再无其他的情绪。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是一味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玉檀实在是受不了他炙热的视线盯着她瞧。
开口说着：“万岁爷赏罚分明，自然是英明的。”
“……”
相继沉默了一会儿。
康熙想问一些东西。
轻声地试探着：“就这些，你没有要问朕的？”
他不懂，这妮子也太敷衍他了。
玉檀认真地扯着一些话，“奴婢没有要问的，万岁爷做事自然是有道理的，至于别人怎么看哪也是别人眼光不行，太差了。”
“嬷嬷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的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无愧于心。”
她不会对他处置胤禟的惩罚有什么看法。
从身份上就注定了，她跟这些事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更加地说明了，奴婢和主子的阶级差距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胤禟再大逆不道，再怎么做了什么坏是。
康熙也不会杀了这个儿子，顶多就是关禁闭，大不了废了皇子阿哥的身份圈禁起来。
康熙瞧着她，年纪不小。
大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会说的很。
靠近她的耳畔，故意暧昧不清地说道：“你就不关心小九被朕罚的如何吗？”
大手捏着光洁的下巴，往上提着挪向他自己。
和他对视着。
这才发现小妮子的眼眸，圆溜溜的长得倒是喜人。
玉檀对上男人的凤眸，幽暗湛黑的像一个深渊。
不自觉地掉落进去。
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万岁爷，不必试探奴婢。奴婢不会去关心不属于自己的任何人，更不会惦记不属于奴婢这样的人不该拥有的东西。”
“奴婢有自知之明，只是低贱卑微的宫比出身。奴婢只想好好地活着，别无所求。”
似是倾诉，又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不要去求一些不该是自己肖想的东西。
好好地活着，活到宫女出宫的年纪。
就可以和阿娘和文哥儿团聚一堂。
“你倒是狠心，不过该断则断，及时止损。也不枉没有辜负朕教了你这些日子，总算是学有所成，有点效果了。”
低头贴近着，温热的呼吸互相交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