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不痛了?”
宜修低声地问着他。
语气平淡地不太想理人。
瞥着他,心硬起来:“砸门的时候,怎么又不知疼?”
“乔砚川,你若是没有准备好不需要这么快答允了我去?我不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好骗。你要是心里有人,大可不需要这样!”
如今婚已定,喜帖己发。
这人,她总觉得是不是年龄小她六岁的缘故。
她没有时间陪着一个男人去成长。
乔砚川听着她无情的话,又是这样?
难道是嫌弃他了?
宜修低眸瞧着自己,有没有男人都行。
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男的,充人数罢了。
宜修自顾自的想着,丝毫不在意旁边的男人哭了起来。
乔砚川拉长喘息,重新覆在她的手上,手心覆盖她的手背,五指插入她的指缝里,试探着触摸她细嫩的肌肤。
几乎是干涩的哽咽的哭声。
一声比一声低,梨花带雨细无声。
宜修脑子里顿时空了。
他没有用力,贴在她手背上,等着她动作。
他任凭她安排,只是忍不住要哀求。
指尖在她的指缝里,哭得稀里哗啦脑子混乱又频频地渴求着她抚摸。
宜修全身坐直了去,不去看他。
任他哭着。
哄?
那是不可能的。
谁叫他不听解释的,她越解释他走得越快。
耳朵里只听得见雍正那狗男人的挑拨离间。
丝毫不顾他们相处下来这段时间的感情。
乔砚川胸腔起伏,他眼神有些散,眼眸里浸满了泪光却直直望着她。
他抬起手,落在她的脸侧。
指腹接触到她滚烫绯红的面颊,她的肌肤细滑得不可思议,像能戳出水来。
她的睫毛乌黑,淡泊宁静的眼眸,眼里像含着冰。
任他怎么捂,好像是捂不化一样。
他喉结动了一下,垂下睫毛,收回手。
咸咸的泪珠落在手背上,是他的。
她都不心疼了。
还说在意他?
宜修像在仙境里冒着白雾,神智有些清醒。她怔怔地想:不能心疼了男人去。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不能次次都是被他拿捏了。
还有哭——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宜修仰头断了刚刚想法,本能地掐了一下大腿,不发出一点声音。
“……”乔砚川迟疑了一下,侧耳去听,什么也听不到,他低声问:“宜娘,你怎么样?”
“理理阿砚?”
“宜娘?”
“夫人?娘子?”
无论乔砚川怎么唤,宜修似是戒了毒一样丝毫不应,戒断反应维持着最佳状态。
宜修垂眸木木地发着呆,不能让他发现。
推开他想要被安抚的大手,不是不想理她吗?
那就不理。
宜修正要起身,往另一边的椅子坐去。
坐着矮凳,她的腰有些不舒服。
谁知出了一些小插曲。
等宜修坐稳,他慢慢收回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掌心像是被粘上了,艰难与她的肌肤分离后。
又冒犯了她……在这种时候伤了宜娘的心。
他心里愧疚,可是宜娘不理他。
心里难受极了。
乔砚川握紧拳,胸膛起伏,他艰难转过身去。
想要望过去,却又克制住,僵硬成高大的石像。
“宜娘……”乔砚川低声说。
他喉结滚动,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几句。
“……”
他扯住宜修的衣袖,一点一点收紧。
“宜娘……看看我。”
“看看阿砚……”
装可怜的俊脸毫无表演的痕迹。
乔砚川顶着委屈巴巴的脸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靠过来。
宜修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她甚至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丝疑似和雍正身上的一种。
有些病娇。
他离得越来越近,宜修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倒影。
是她肤白貌美的脸。
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上,力道很轻地握住她的小臂。宜修没想要挣脱,任由他握着。
她正面面对着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
她在他面前,是洁净的,赤裸的,一览无余的。
从眼眸到心,她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错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后知后觉才发现,为何偏偏就是昨日。
偏偏又是那个时候来找宜娘。
还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
乔砚川继续看着宜修,一动不动的。
他却好像还要剖开皮囊看到她心里面,眼神像锋利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