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低眸瞥着手里的奏折,心思早就不在这了。
低声说着:“苏培盛,你说朕去承乾宫去看看皇额娘……会不会太突兀了?”
苏培盛:“???”
孝懿仁皇后的祭祀灵牌不是在乾清宫吗?
怎么又跑到承乾宫去了?
苏培盛配合着回道:“皇上,最近好像是快到八公主的生辰,您去看看娘娘也是应该的。”
心里赶紧拜着,八公主和孝懿仁皇后莫要来找他。
想去看曹贵人就去呗。
皇上还真是会找借口。
承乾宫偏殿。
云雀日日忙得很,光是梳洗小公主的衣裳就是一味地洗,一直洗。
循环播放着。
雍正和苏培盛悄悄地进来,感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都是会扰人的。
抬眸看过去一眼就能望到底。
曹琴默低眸摆弄着绣架,旁边的一侧坐床里就是温宜香甜呼呼地睡着。
一动一静之间,似乎就是构成一幅画。
任谁也插入不进去。
曹琴默记得这个时候双面异绣的绣品还是很吃香的,动手绣了快半月。
手里的这幅牡丹才看看成形。
而且还只是手绢的大小。
雍正只身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苏培盛还往前走撞到他的身后,领帽歪了。
苏培盛暗忖叫着不好,给撞到自家皇上去了。
等着等着也没有等到皇上生气。
雍正越看她也知道是衣裳称着人美,暗自吩咐着:“着人去把公主用的规格的那些物什,玩偶,衣裳,首饰些都去拿来。温宜的百日宴不能寒酸了去——还有那新上贡的香亏纱那月白和宝石蓝都给曹贵人做几身应季的衣裳赶制出来。”
苏培盛想着那香云纱几匹不是就只有两三匹。
又是那两个颜色原先不是要做常服的吗?
怎么又拿给曹贵人去?
啊?
之前不是说温宜公主的百日宴不大办吗?
您之前不是不屑搭理曹贵人的吗?
先前华妃在乾清宫的时候也问过的啊!
要说变脸还是皇上您最会变脸了。
之前又说不给人家办,伤了曹贵人的心。现在又说办了,不是要着人曹贵人玩吗。
苏培盛嘀嘀咕咕着:“皇上,您之前说过好像温宜公主的百日宴不大办。宫里头吃个席面就是了。”
这一嘴提醒着雍正之前做的混账事,是生华妃的气,他赌气随口一说的。
无辜他人之灾,曹贵人母女遭殃。
也难怪曹贵人似乎不太爱搭理自家皇上哈。
不给吃穿住行用好,又不让曹贵人——办温宜公主的百日宴。
之前的洗三礼还都是敬嫔看不过去帮着小办意思意思了一下。
零人在意曹贵人的心情,华妃还原以为曹贵人会生个阿哥呢,这才护驾保航了许久。
一听温宜是个公主,便也没怎么心情了。
毕竟皇家公主都是要和亲的。
雍正哑口无言,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好像是说了这样的混账话。
他们主仆二人还在悉悉索索的交流时,曹琴默就看见他们二人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就不在意他们存在了。她想过怎么为自己和温宜争取利益最大化。
目前看来,雍正最喜欢的不就是不争!
对她来说,不争就是争。
不过这个样也好,省得去应付雍正了。
他都对她和温宜不怎么样,她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好。
等雍正和苏培盛商量好,反应过来的时候。
曹琴默把温宜抱进去歇息了。
根本不带搭理他们二人的。
哪怕是整个大清的皇帝和首领太监。
对曹琴默来讲,没有利益可用的人。
她同样也不需要去讨好陪笑脸。
苏培盛小声提醒着雍正:“皇上,曹小主把公主抱进去了。您说咱们要不要进去喝口茶水歇歇脚再走啊?”
反正来都来了。
皇上不就是想要来看看温宜公主——的额娘。
不等苏培盛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雍正自己抬脚就迈出去了,苏培盛自己闭嘴默默地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