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颇有些不满，带点撒娇的语气道着：“爱妃今日不是答应朕说好了午后会来的么？朕都恭候明嫔娘娘大驾多时了。”
曹琴默刚刚笑得太欢了，边走边回着他：“这不来了，还催什么。不得把欢欢哄睡了再来。皇上要是有意见尽可以去找欢欢说去吧，莫要找嫔妾。”
手里的食盒打开着，给他瞧瞧。
打工不易，还要来送外卖。
一共是三层，不过应该都是雍正少吃的那几道家常菜。
凉瓜蛋花汤，拌鸡丝，杂蔬小炒。
再一个就是香菇酿肉。
嗯，是她自己喜欢吃。
还冒着一丝丝的热气，曹琴默摸了摸盘底的温度。
还行。
苏培盛默默地拂开收拾好御台的奏章，让出个空位给曹琴默。
三菜一汤的标配，曹琴默自己甚是满意。
雍正低眸瞧着这些菜，看她笑意徐徐的。
应当都是她爱吃的罢。
苏培盛挨个拿着银针试完毒，又每一碟尝了一小口。
好吃，太好吃了。
跟御膳房的菜就是不一样。
只是有些恋恋不舍的，收拾银针工具包离开。
食不言寝不语。
曹琴默随意从雍正的书架上找了本书，自己找了个座，坐下。
那亲亲我我的暧昧，她可玩不来。
再说了，她对雍正没意思。
对他口袋里银钱倒是有意思，中意，喜欢，稀罕。
再说了正经人吃饭谁要喂你一口他吃一口啊。
雍正沉浸在用膳中，曹琴默在看书。
两个人的习惯莫名其妙的契合，互不打扰。
等雍正用完膳，自觉收拾好碗筷。
瞥着曹琴默拿着那书正津津有味地瞧着，是十分地专注。
是不是装的，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她很珍惜书。
手捧着书，侧脸的轮廓，遇到注解认真地研究着。
雍正忽然想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又想不起来了。
静悄悄地，默不作声地走至曹琴默的身后。
她看着的那本书居然是西洋书。
他虽然是能看懂一些，但也需要借助字典查询了才能稍稍地把晦涩难懂的文字瞧个明白。
瞧着她这个览书的速度真是异于常人。
好奇地声音响在曹琴默的耳边：“爱妃能看得懂？”
她点点头，指着上面的批注。
解释着：“这个地方应该是名作动了，看和看起来是两回事。然后还有这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曹琴默能感受到头顶上的呼吸声。
故作大方镇定的模样说着：“原来是这样，爱妃若喜欢看就拿去。”
这样他就有理由，去承乾宫了。
“……”
曹琴默突然意识到他的目的了，这人还能这样又借有来有还的。
扶在椅子边上，大半个身体往她那边倾着。
“爱妃就没有要和朕说的吗？”
雍正不明白，她不喜多言语他能理解。
是真的一点都不对他上心，其他的妃嫔若是华妃哪怕是看见他来了都是恨不得往他身上贴的 。
只是，忽然不被重视的心里落差。
雍正有些受不了。
曹琴默没有心一般，不贪，不多拿半分。
哪怕是多给的，她也要还回来。
不欠任何的人情债，不入世俗。
曹琴默合上书，淡定自若地瞧着他，“皇上要嫔妾说什么？是人话还是哄骗人的鬼话？”
“嫔妾一向做不来讨好的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人也是这样，嫔妾不喜欢欠人其他的。皇上的心思，嫔妾也明白。可是皇上与嫔妾的关系不就是利用和被利用。”
她不觉得划分清楚关系有什么不好的。
四阿哥是拿她做对太后近日来的反抗，她知道也清楚。
可她也是，利用他。
他们都是一样的同类，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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