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不会再奢求了。
"传闻不可尽信。"她淡淡道，"王爷只需知道，与妾身合作，您不会后悔。"
允礼起身，走到她身后一步之遥："若我拒绝呢？"
浣碧侧首，烛光映照下，她的眼眸如深潭般不可测："那您明日就会知道，孟家与年氏旧部私下往来的证据，出现在皇上案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允礼眯起眼："你在威胁本王？"
"不，"浣碧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妾身只是在展示妾身的价值。孟静娴能给您的，妾身都能给。她给不了的，妾身一样也能给。"
允礼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包括这个？"
浣碧不躲不闪，甚至微微扬起脸："如果王爷想要，自然可以。但我想，您更愿意把这份温存留给心里那个人。"
两人对视，暗流涌动。最终，允礼松开手，后退一步："好一个钮祜禄氏，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不会让您失望的。"浣碧福了福身，唇角含笑，"今夜王爷可以宿在书房，明日我会命人准备您喜欢的西湖龙井。"
允礼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房门关上的瞬间，浣碧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坐在了床沿。
她赌赢了——允礼果然如前世一般，对甄嬛情根深种。只要抓住这点，她就能在这盘棋局中占据主动。
手指抚过锦被上精美的鸳鸯戏水图案，浣碧冷笑。
什么夫妻恩爱，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这一世，她再不会为情所困，重蹈覆辙。
与此同时，侧院的红烛已燃至过半。孟静娴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色。桌上合卺酒丝毫未动，喜床上被褥整齐如新。
"小姐，已经三更了，王爷怕是..."丫鬟小心翼翼地上前。
"闭嘴！"孟静娴猛地将梳子掷在地上，玉质的梳子应声而碎。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他竟敢如此羞辱我！"
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时她是侧福晋，浣碧不过是个侧室。
新婚之夜允礼虽也心不在焉，但至少给了她体面。而如今...
"甄玉隐..."孟静娴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在桌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你不过是个冒牌货，凭什么？"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正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而她的院落却冷清如冰窖。孟静娴攥紧窗棂，木刺扎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这一世，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她对着虚空低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正妻之位是我的，允礼的心也会是我的。甄嬛，咱们走着瞧。"
夜风呜咽，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孟静娴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她转身回到梳妆台前，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小姐！"丫鬟惊恐地看着她手中的物件，"这...这可使不得啊！"
孟静娴轻轻摩挲着瓷瓶："放心，还没到时候。"她将瓷瓶藏回原处，"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胜利，而不是同归于尽。"
她望向铜镜，开始慢慢卸下头上的珠钗。每取下一件，眼中的恨意就浓一分。当最后一支金钗被取下时，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王爷，你只能是妾身的。妾身才是你的妻。"
在正院的浣碧似乎有所而感，忽然抬头望向侧院的方向。
她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无论孟静娴在谋划什么，她都已抢占先机。这一局，她不会再输。
浣碧起身，吹灭了最后一支红烛。黑暗中，她的笑容冰冷而笃定。
复仇的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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