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抱着浣碧疾步穿过宫道,怀中人儿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却又重得压在他心头
浣碧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抹刺目的红衬着她瓷白的肌肤,看得雍正心头一紧。
"皇上..."浣碧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妾身自己可以走..."
"别动。"雍正沉声道,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
浣碧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软玉花香钻入鼻尖,让他想起那年杏花微雨时,初见她跟在甄嬛身后的模样。
温实初跟在后面,眼睛死死盯着浣碧额头的伤。
作为太医,他见惯了各种伤势,可此刻却觉得那伤口格外刺眼。浣碧虽不是他亲妹,但从小在甄府长大,与他情同兄妹。他攥紧了药箱带子,指节发白。
养心殿内,雍正小心翼翼地将浣碧放在榻上,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浣碧刚要起身行礼,就被他按住了肩膀。
"别动。"雍正转头对温实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看看!"
温实初这才如梦初醒,快步上前。他轻轻拨开浣碧额前的碎发,伤口暴露在眼前——一道寸余长的口子,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周围还有烫伤的痕迹。
"这是..."温实初声音发紧,"怎么弄的?"
浣碧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胡说!"雍正突然提高了声音,"朕亲眼看见是熹贵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先治伤要紧。"
温实初抿紧了唇。他从药箱取出银剪,轻声道:"福晋,忍着点。"说着剪开她伤口周围被血黏住的头发。
浣碧咬着唇不吭声,但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雍正看在眼里,心头像被针扎似的。他来回踱步,几次想上前又止住,最后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烫伤有些严重。"温实初检查后说,"需要先用冷水冲洗,再上药膏。"他转向雍正,"皇上,可否让人打盆冷水来?"
雍正立刻唤来苏培盛。等待的间隙,殿内静得可怕。浣碧半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伤口红得刺目。
"疼吗?"雍正突然问道。
浣碧勉强一笑:"回皇上,妾身……不疼。"
"撒谎。"雍正皱眉,"朕看着都疼。"
浣碧垂下头,没再说话。温实初在一旁配药,听着两人对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浣碧一向倔强,小时候摔破了膝盖都不肯哭一声。
水很快送来。温实初浸湿帕子,轻轻为浣碧擦拭伤口周围。浣碧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轻点!"雍正忍不住道。
温实初手上一顿:"皇上,伤口必须清理干净,否则容易化脓。"
雍正沉着脸不说话了。他看着温实初熟练地处理伤口,心里莫名烦躁。尤其是当温实初的手指抚过浣碧脸颊时,那股烦躁更甚。
"皇上..."浣碧突然开口,"娘娘那边..."
"朕已经让人去告诉熹贵妃了。"雍正打断她,"你现在只管养伤。"
浣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娘娘身子不适,妾身本该..."
"够了!"雍正声音陡然提高,"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
浣碧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震住,一时不敢再言。温实初也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雍正。
雍正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朕的意思是...你先顾好自己。"语气缓和了些,却仍带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