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姑姑"叫得浣碧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
她挣开允礼的手，蹲下身与胧月平视："公主......"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甄嬛别过脸，阳光下她的侧脸线条紧绷，睫毛微微颤动。
允礼看着这一幕，胸口如压了块大石，呼吸都困难起来。
沈眉庄冷哼一声："总算还有点良心。"
允礼忍无可忍："惠妃娘娘！昭昭从未忘记过熹贵妃的恩情，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王爷！"浣碧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允礼却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昭昭现在是本王的妻子，本王绝不容许任何人无故羞辱她，即便是娘娘们也不行。"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敬妃尴尬地拉着胧月退后几步。
沈眉庄眼中怒火更盛，甄嬛的背影微微一僵。
而浣碧则震惊地望着允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心里满是狐疑不决。
允礼说完也有些后悔，但看到浣碧眼中的泪光，又觉得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语气道："昭昭地身子刚好，受不得刺激。若有什么失礼之处，本王代她向各位娘娘赔罪。"
沈眉庄还要说什么，甄嬛已经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端庄大度的微笑："王爷言重了。眉姐姐只是关心则乱，没有恶意。"
她看向浣碧，轻声道，"你好好养身子，别多想。"
浣碧含泪微微点头，却见甄嬛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允礼脸上。
那一瞬间，浣碧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甄嬛眼中破碎了，又迅速被掩藏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甄嬛牵起胧月的手，"月儿，跟浣碧...姑姑道别。"
胧月乖巧地挥手："姑姑再见，要来看月儿哦！"
说着不再提浣碧的身份，甄嬛时时刻刻都在旧事重提着，提醒着浣碧她只是奴婢罢了。
浣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一定..."
待甄嬛一行人走远，浣碧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要倒下。
允礼一把将她搂住，心疼得无以复加："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
浣碧摇头，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不，是我不该...不该躲着娘娘的...是妾身让娘娘伤心了..."
允礼轻抚她的后背："你没错，错的是我。"他望向甄嬛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复杂，"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浣碧仰起泪眼看他："王爷..."
允礼勉强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另一边，甄嬛走得极快，几乎要甩开身后的沈眉庄和敬妃。
"嬛儿！"沈眉庄追上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甄嬛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没事？"沈眉庄气得发抖，"你看看果郡王那副样子！当着你的面护着浣碧，他还有没有良心！"
敬妃小声劝道："惠妃妹妹，慎言..."
"慎什么言！"沈眉庄怒道，"浣碧那丫头也是，攀了高枝就忘了本，见了你连声问候都说不利索，装什么柔弱！"
甄嬛突然笑了，那笑容看得沈眉庄心头一颤："眉庄，别说了。浣碧没错，果郡王也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不该还存着那些痴心妄想。"
"嬛儿..."沈眉庄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凉得吓人。
甄嬛抽出手，摸了摸胧月的头："月儿，熹娘娘带你去看锦鲤好不好？"
胧月懂事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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