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留在宫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要...
雍正似乎很享受她的恐惧,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宁愿朕现在就派人去把抗旨不遵的允礼抓来问罪?"
浣碧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明白了,皇上是要她用自己的清白来换允礼的安全!这是何等卑鄙的算计!
"皇上,"浣碧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臣妾虽出身卑微,但也知廉耻二字。若皇上执意相逼,臣妾唯有一死以明志!"
"大胆!"雍正怒喝,"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皇上当然敢。"浣碧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倔强不屈,"只是臣妾一死,王爷必会追问缘由。到时候,皇上要如何向天下人解释,为何传召臣弟之妻入宫过夜,又逼得她自尽身亡?"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苏培盛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地给浣碧使眼色。雍正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杀意毕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八百里加急军报!西北大营哗变!"
雍正脸色骤变:"什么?"他狠狠瞪了浣碧一眼,"你给朕好好想想!苏培盛,看好她!"说罢大步离去。
殿门重重关上,浣碧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她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苏培盛擦了擦额头的汗,叹道:"福晋何必如此倔强?万岁爷不过是想试试您的忠心..."
浣碧冷笑:"试忠心?用这种方式?苏公公,你我心知肚明,皇上到底想要什么。"
苏培盛语塞,半晌才道:"福晋是个明白人。这宫里头,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啊。"
浣碧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无论她选择哪条路,都将万劫不复。
永寿宫内,甄嬛扶着五个月大的孕肚在正殿来回踱步,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几乎要将那上好的苏绣扯破。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眼下两道青影显示她昨夜未曾安眠。
"娘娘,您先坐下歇歇吧。"槿汐端来一盏温热的安胎茶,眼中满是担忧,"果郡王福晋应该快到了。"
甄嬛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现在是钮祜禄氏了,她现在可是果郡王福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在乾清宫留宿?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槿汐刚要劝解,外头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果郡王福晋到——"
殿门开启,浣碧缓步而入。甄嬛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去,却在看清浣碧装束时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妃位才能穿的藕荷色云锦宫装,上头绣着银线海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贵妃娘娘安。"浣碧福了福身,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寻常请安。
“姐姐……”
甄嬛的目光越过浣碧,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小厦子——那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此刻正低眉顺眼地站在殿门口,却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谁是你姐姐?"甄嬛冷笑一声,声音刻意提高,"本宫可当不起果郡王福晋这声称呼!"她缓步走向主位坐下,手指轻敲扶手,"说说吧,昨夜为何留宿乾清宫?永寿宫难道没有你住的地方?"
浣碧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理了理衣袖:"贵妃娘娘好大的威风。妾身去哪儿留宿,难道还要向您报备不成?"
甄嬛眼中怒火更甚,腹中胎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不安地动了动。她强压怒气,声音却越发冰冷:"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云福晋!本宫问你,为何穿着妃位的衣裳?这可是僭越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