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却仍低低笑着:"皇上,您心虚了?"
雍正冷冷看着她,眼底再无半分温度:"苏培盛,传旨——皇后宜修,残害皇嗣,德行有亏,即日起褫夺凤印,废为庶人,终身幽禁冷宫!"
宜修瘫软在地,终于崩溃:"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是您的结发妻子啊!"
雍正却已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殿外,暴雨如注。
永寿宫内,甄嬛靠在软枕上,听着槿汐低声禀报景仁宫的动静,唇角微微勾起。
——皇后,终于倒了。
她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一局,她赢了。
养心殿内,雍正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神色晦暗不明。
他知道,甄嬛这一胎本就不稳,他也有意纵容皇后下手。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他却莫名烦躁。
——那个孩子,终究是他的骨血。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冷然。
帝王之路,本就无情。
养心殿内,香雾袅袅升起,看不清雍正的神情如何。
雍正端坐在御案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面。允礼垂首立于殿中,背脊挺得笔直,却掩不住袖中微微颤抖的双手。
"十七弟,西北边关近日不太平,朕思来想去,唯有你最适合前去镇守。"雍正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允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臣弟近日身体不适,恐怕难以胜任..."
"哦?"雍正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听闻你与永寿宫走得很近?"
允礼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皇上,内子之前是贵妃娘娘的陪嫁丫鬟,臣弟不过是因着内子的关系上,偶尔照拂一二。"
雍正忽然拍案而起,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十七弟!你当朕是傻子吗?"他缓步走下台阶,逼近允礼,"你与永寿宫私私相授,真当朕不知道?"
允礼后退半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皇上明鉴,臣弟绝无此意..."
"够了!"雍正厉声打断,"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西北驻守边关,要么..."他故意拖长音调,"云福晋恐怕活不过今晚。"
允礼瞳孔骤缩,双拳紧握到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雍正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一个死局。若他拒绝,昭昭必死无疑;若他答应,远离京城后更易被暗算。
"皇上..."允礼声音沙哑,"臣弟愿为皇上分忧,即刻启程前往西北。"
雍正满意地点头,拍了拍允礼的肩膀:"这才是朕的好弟弟。"他转身回到御案后,语气忽然温和,"你放心,云福晋在宫中,朕自会好生照看。"
允礼深深叩首,掩去眼中翻涌的恨意:"谢皇上恩典。"
走出养心殿,允礼抬头望向阴沉的天色。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为了浣碧,他别无选择。
袖中,浣碧昨夜偷偷塞给他的纸条已被汗水浸湿——"将计就计,妾身自有安排"。
与此同时,寿康宫内,太后斜倚在榻上,面色阴沉。沈眉庄正小心翼翼地伺候汤药,余光瞥见浣碧被嬷嬷带了进来。
"儿臣参见太后娘娘。"浣碧跪下行礼,声音平静。
太后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掷在案上:"好个不知廉耻的贱婢!如今满宫都在传你勾引皇帝,你可有话说?"
浣碧额头触地:"儿臣冤枉,不知何人散布谣言..."
"冤枉?"太后冷笑,"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哀家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浣碧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请太后明示。"
太后示意左右退下,只留沈眉庄在旁伺候:"你去向皇上求情,放了皇后。"
浣碧面露难色:"太后明鉴,儿臣人微言轻,又如何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