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话语化作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吻。年世兰睁大眼睛，双手无助地抵在康熙胸前，掌心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
烛火忽然爆了个灯花，室内光线暗了一瞬。年世兰恍惚看见康熙背上的阴影在墙上放大，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龙，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康熙的寝衣。
那衣料下的肌肉坚硬如铁，纹丝不动，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在这紫禁城里，无人能挑战他的权威。
寅时三刻，紫禁城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西暖阁内，鎏金烛台上的红烛已燃至根部，烛泪堆积如小山，最后一簇火苗挣扎着跳动几下，终于"啪"地一声熄灭了。
康熙早已醒来，却迟迟未动。他侧卧在床榻外侧，手臂撑着头，借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凝视着枕边熟睡的年世兰。
小姑娘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浅浅的阴影，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嘴角还带着一丝餍足的笑意。
昨夜闹得太晚，这会儿她睡得正沉。康熙伸手，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脸颊上被枕头压出的红痕，触手温软如初春的花瓣。
他忽然想起昨日她在校场闹着要学射箭的模样——明明连他最轻的弓都拉不开，却偏要逞强，最后累得手臂发抖还要嘴硬。
那股子倔强劲儿，倒真有几分像年轻时的自己。
"皇上..."李德全的声音在殿门外小心翼翼地响起，"卯时将至，该准备早朝了。"
康熙收回手，轻叹一声："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却都踮着脚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康熙掀开锦被一角，动作极轻地下了床榻，生怕惊醒了榻上人。可年世兰还是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康熙站在床边，看着她在睡梦中将被子踢开一角，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
他摇摇头，俯身替她将被子重新掖好，手指碰到她裸露的脚踝，凉得像块玉。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将来可怎么...
这个念头突然刺了他一下。将来？什么将来？他今年已四十有六，而她不过双十年华。若按民间说法，他这年纪做她父亲都绰绰有余。
"万岁爷？"李德全捧着朝服，轻声提醒。
康熙回过神来，张开双臂让宫人为他更衣。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十二章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九龙朝冠戴上的瞬间，
他又恢复了那个威震四海的帝王形象。可谁又能想到，就在片刻前，这位天子还在为一个小女子的未来忧心忡忡？
"传朕口谕，"康熙忽然开口，"璇嫔昨夜侍奉朕批阅奏折至深夜，免去请安，让她好生休息。"
"嗻。"李德全躬身应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康熙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年世兰，转身向殿外走去。
晨风穿过廊柱，带着初冬特有的清冷。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这是老毛病了，自去年冬狩染了风寒后便时有发作。
"皇上可是不适？要传太医吗？"李德全敏锐地察觉到主子呼吸的变化。
康熙摆摆手："无妨。"顿了顿，又道，"太医院新进的那批人参，挑些好的送到璇嫔宫里。她身子弱，需得补补。"
"嗻。"
走在通往太和殿的御道上，康熙的思绪却飘得远了。
他想起昨日年世兰闹着要骑马，结果被那匹性子烈的小母马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想起她非要尝他喝的浓茶，结果苦得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想起她好奇地摆弄他的印章，差点打翻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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