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康熙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腰间昨夜画的墨竹，"先说说，这画该怎么赔？"指尖顺着竹节往下，在尾椎处打了个转，惊得年世兰差点打翻胭脂盒。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颂芝捧着铜盆在珠帘外轻声问："娘娘可要梳洗？"
年世兰如蒙大赦，刚要起身，却被康熙按着肩膀压回去。男人就着这个姿势对外头道："去打盆凉水来，要井里刚汲的。"说罢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给你这火气降降温。"
"万岁爷！"年世兰羞恼地去推他，掌心却碰到个硬物——原是昨夜那支狼毫笔，不知何时被康熙塞进了她袖中。
笔杆上还沾着干涸的朱砂，在她腕内侧蹭出一道红痕，像月老系错的红线。
康熙低笑着抽走笔，蘸了茶盏里隔夜的冷茶，在她锁骨上写起字来。
冰凉的笔尖游走，年世兰屏息辨认，竟是"恃宠而骄"四个篆字。茶渍顺着肌肤纹理晕开，被他俯身一一舔去。
"知道错在哪了？"康熙突然掐着她腰往上一提。
年世兰惊呼着跨坐到他腰间，散落的青丝垂下来，与他的辫梢缠在一处，宛如水墨画中纠缠的藤蔓。
外头梁九功咳嗽一声："万岁爷，早朝......"
"朕知道。"康熙嘴上应着，手却探进年世兰松散的衣襟，指尖在她心口那朵并蒂莲上打转，"爱妃方才说要替朕更衣？"
年世兰咬着唇去够床尾的朝服，这个姿势让她腰肢绷出优美的弧线。
康熙眸色一暗，突然将人按倒在堆积的衣物堆，龙袍的金线硌得她轻哼出声。
"皇上真要误了早朝......"年世兰话音未落，唇上突然一痛。康熙咬破了她昨夜点的口脂，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朕教你个道理。"康熙用拇指抹开她唇上血珠，顺势在她下巴画了道朱砂，"君王之怒......"手指突然下滑，扯开她勉强系好的衣带，"伏尸百万。"
年世兰突然抓起枕边团扇，啪地打在他手背上。鎏金扇骨在晨光中划出流光，惊得窗外偷看的白猫炸毛跳开。
康熙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泥鳅似的滑下龙榻，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玉砖上。
"反了你了。"康熙不紧不慢地系着寝衣带子，目光却锁住她裸露的脚踝。
年世兰慌忙去捡地上的外衫，却被他抢先一步踩住衣角。杏色罗衫刺啦一声裂开道口子，露出里头藕荷色肚兜上绣的缠枝莲。
颂芝恰在此时端着铜盆进来，见状"啊呀"一声退了回去。
水盆晃出的水珠溅在年世兰脚背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康熙趁机将人拽回来，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埋进她颈窝："朕闻闻，昨夜的沉水香可还在？"
年世兰挣动着去掐他胳膊，却摸到个牙印——分明是自己昨夜情动时留下的。
她顿时气短，手指无意识地在那处打着圈，听得康熙喉间溢出声低喘。
"万岁爷！"梁九功急得在门外跺脚，"张廷玉大人在乾清门候着呢！"
康熙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却仍勾着年世兰一缕头发："过来给朕梳头。"
见她站着不动，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物件晃了晃——正是她昨夜丢失的缠枝莲玉簪。
年世兰去抢，反被他按在妆台前。
康熙执起螺子黛，在她眉间细细描画："今日画个远山黛可好？"笔尖突然一顿，"画歪了可要重罚。"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执黛的手，像教她握笔作画时那般。
年世兰忽然安静下来，透过镜子看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乾清宫见他批奏折时的模样。
"万岁爷..."她刚开口，唇上突然被点了口脂。
康熙用无名指蘸着胭脂膏，在她唇瓣上慢慢晕开："今日的折子，你替朕看。"指尖突然探入她唇间，"用朱笔批'知道了'三个字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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