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的脚步声逼近门扉:"万岁爷,张廷玉大人..."
"滚!"年世兰突然抓起胭脂盒砸向门扇,惊得梁九功踉跄后退。康熙低笑着含住她颈侧跳动的血脉:"璇妃娘娘好大的威风。"
指尖却奖励般抚过她战栗的脊背,"既如此..."突然咬破她肩头结痂的胭脂印,"朕赏你代笔之权。"
年世兰喘息着去够散落的衣衫:"臣妾...臣妾不会写满文..."
"朕教你。"康熙擒着她沾满朱砂的手,在摊开的奏折上缓缓运笔。
墨迹晕开处,她突然发现写的竟是"年世兰"三个满文字。"记住了。"他带着她的手在名字上画圈,"下回再喊错..."朝珠突然勒紧她腰肢,"朕就在这儿刻上御印。"
窗外传来幼猫细弱的叫声。年世兰分神望去,却被康熙扳着下巴转回来:"专心。"
他拇指抹开她晕到眼尾的胭脂,"工笔讲究三矾九染..."突然将人抱到妆台前,执起螺子黛,"朕再教你画次眉。"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握着她的手一笔笔描画,黛粉簌簌落在她裸着的肩头。
卯时二刻,梁九功终于大着嗓子喊:"万岁爷!再不出门..."
康熙突然将年世兰推到龙柱上,扯开自己明黄中衣露出满身红痕:"数清楚。"抓着她的手按在胸膛,"少一道..."腰间玉佩啪地扣在她光裸的背上,"今晚加倍补上。"
年世兰数着他心口处的齿印,忽然踮脚舔去他喉结上的汗珠:"皇上确定..."指尖顺着朝珠往下,在第十二颗东珠处停住,"要臣妾现在数?"
珠帘哗啦一响,康熙大笑着系好最后一颗盘龙扣转身离去。
年世兰瘫在尚有余温的龙榻上,听见外间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去翰林院取些云母笺来...要最经得起反复皴染的那种。"
永和宫的青瓷碗砸在地上时,四妃的茶会正进行到第三轮。
惠妃捏着内务府新造的册封单子,指甲在"年氏晋为璇妃"几个字上掐出月牙形的洞。
"三年。"荣妃突然冷笑,鎏金护甲刮过茶盏边缘,"我生了三阿哥才得个嫔位。"
她目光扫过对面空着的席位——那是给新晋璇妃留的位置,案上粉彩缠枝莲茶盏里的君山银针已经凉透。
宜妃把玩着腕间佛珠:"听说昨儿皇上又宿在景仁宫?"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猜,年家往宫里送了多少..."
"慎言。"德妃截住话头,眼角瞥见廊下耳房的宫女竖起耳朵。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然蹙眉:"这茶..."
小宫女扑通跪下:"回主子,是璇妃娘娘赏下来的雨前龙井,说、说给各位娘娘尝尝鲜..."
碎瓷声惊飞了檐下的鹦鹉。那畜生扑棱着翅膀喊:"赏!赏!"荣妃抓起果盘里的蜜饯砸过去,正撞上梁九功捧着圣旨进院的脚步。
"皇上口谕——"老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璇妃父兄平定西北有功,特许其乘凤舆往慈宁宫谢恩。"
四妃的脸色霎时比身上的宫装还精彩。
凤舆是皇后仪制,当年孝诚仁皇后薨逝后,太皇太后亲口说过"非中宫不得擅用"。
宜妃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消息传到景仁宫时,年世兰正在试内务府新送来的点翠凤钗。
翡翠流苏缠住了康熙昨夜留在她颈侧的咬痕,听得颂芝来报,金簪"当啷"掉在妆台上。
"娘娘别怕。"颂芝急着给她扑粉遮掩红痕,"万岁爷既开了口..."
年世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镜中人眼角还带着春情,哪有半分统摄后宫的威仪。她突然抓住颂芝的手:"去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