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御花园时,沿途的宫女太监都在偷瞄她腰间晃动的羊脂白玉禁步——那是康熙私库的物件,上个月悄悄系在了她寝衣带上。
年世兰越走越快,禁步撞击声惊起一树麻雀。
乾清宫前的汉白玉阶晒得发烫。
年世兰跪在日头下,听见里头传来康熙与张廷玉议政的声音。梁九功捧着冰镇酸梅汤欲言又止,突然被殿内飞出的茶盏砸中脚尖。
"让她跪!"康熙的怒喝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朕倒要看看,这天大的恩典是怎么碍着她璇妃娘娘的眼了!"
年世兰的指尖陷进掌心。她知道此刻四妃肯定在某个角落看笑话,或许连太后都收到了风声。
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在茜色宫装上映出深红的痕迹,像道新鲜的鞭痕。
申时三刻,殿门突然洞开。
康熙逆光而立,袍角还沾着泼溅的墨汁。年世兰抬头看他,发现男人眼底的血丝比晨起时更重了。
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三声时,年世兰腕间的翡翠镯子又磕上了龙纹砚台。
她望着奏折上晕开的朱砂,忽然将笔一搁:"臣妾指节疼。"染着蔻丹的指尖探到康熙眼前,在宫灯下泛着珠贝似的柔光。
康熙捉住那不安分的手,发现她尾指内侧果然磨出了红痕。
他低笑一声,含住那点绯色轻轻一吮:"娇气。"唇齿间尝到松烟墨混着玫瑰膏的甜香,喉结动了动,"当年朕临《快雪时晴帖》三日不辍..."
"那是王羲之。"年世兰突然抽回手,蘸了朱砂在他鼻尖一点,"这可是万岁爷的江山。"红痕顺着帝王高挺的鼻梁滑下,像道微型血诏。
梁九功的拂尘僵在帘外。他眼睁睁看着天子反手将人压倒在奏折堆里,朱砂在杏黄缎面上拖出长长一道,宛如初夜落在啼血杜鹃花上的晨露。
小太监们低头数砖缝,却听见年世兰突然轻笑:"万岁爷确定要在这儿?"她指尖勾着康熙的盘龙扣,"张廷玉大人还在外头..."
"让他候着。"康熙咬开她领口珍珠扣,在锁骨凹陷处舔走将干未干的朱砂,"朕教你写'夜雨对床'四字..."
龙袍下摆扫落满地奏折,露出某本密折上"年羹尧"三个刺目的字。
"进来。"天子转身时扔下两个字。
龙涎香混着冰鉴的凉气扑面而来。
年世兰刚迈过门槛,突然被拽着胳膊按在门扇上。
康熙的手指钳住她下巴:"朕给你脸了?"他拇指粗暴地擦过她干裂的唇,"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
"臣妾担不起。"年世兰突然打断他,声音哑得自己都吃惊,"凤舆会要了年家的命。"
康熙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太皇太后留下的规矩,更清楚前朝那些御史的笔有多毒。
昨日西北军报抵京时,他眼前闪过的却是年世兰在床笫间哭红的眼尾——那滴始终不肯落的泪,比任何战功都让他心痒。
"朕能捧你上去..."他忽然贴近她耳畔,龙袍下的肌肉绷得铁硬,"就能护得住。"
年世兰在他怀里发抖。她闻到了血腥气,不知道是来自西北的战报,还是自己咬破的舌尖。
窗外传来礼部官员的脚步声,康熙突然咬住她耳垂:"今晚穿那件杏红肚兜来..."手掌在她后腰重重一按,"朕教你什么叫真正的'逾制'。"
次日清晨,四妃在慈宁宫外撞见了乘凤舆而来的年世兰。朝阳给那顶逾制的轿辇镀了层金边,晃得人睁不开眼。
荣妃刚要开口,忽见年世兰颈侧露出半枚带血的牙印——那是天子亲手盖的玺。
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三声时,年世兰腕间的翡翠镯子又磕上了龙纹砚台。
她望着奏折上晕开的朱砂,忽然将笔一搁撒娇道:"臣妾指节疼。"染着蔻丹的指尖探到康熙眼前,在宫灯下泛着珠贝似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