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捉住那不安分的手,发现她尾指内侧果然磨出了红痕。
他低笑一声,含住那点绯色轻轻一吮:"娇气。"唇齿间尝到松烟墨混着玫瑰膏的甜香,喉结动了动,"当年朕临《快雪时晴帖》三日不辍..."
"那是王羲之。"年世兰突然抽回手,蘸了朱砂在他鼻尖一点,"这可是万岁爷的江山。"红痕顺着帝王高挺的鼻梁滑下,像道微型血诏。
梁九功的拂尘僵在帘外。他眼睁睁看着天子反手将人压倒在奏折堆里,朱砂在杏黄缎面上拖出长长一道,宛如初夜落在啼血杜鹃花上的晨露。
小太监们低头数砖缝,却听见年世兰突然轻笑:"万岁爷确定要在这儿?"她指尖勾着康熙的盘龙扣,"张廷玉大人还在外头..."
"让他候着。"康熙咬开她领口珍珠扣,在锁骨凹陷处舔走将干未干的朱砂,"朕教你写'夜雨对床'四字..."
龙袍下摆扫落满地奏折,露出某本密折上"年羹尧"三个刺目的字。
景仁宫的冰鉴融了大半,年世兰趴在窗边看蚂蚁搬运糖霜。康熙从身后拥上来,下巴搁在她肩窝:"看什么?"
"看它们白忙活。"她突然转身,将沾了蜜的指尖按在他唇上,"就像臣妾批的那些请安折子..."
话音未落便被掐着腰提起来,后背贴上雕满缠枝莲的楠木隔扇。
康熙就着这个姿势吻她,尝到她齿间杨梅冰的酸味。
掌心顺着旗袍开衩探进去************"昨儿那对羊脂玉镯呢?"
"收着呢..."年世兰喘息着去捉他作乱的手,"太后赏的物件,说是太皇太后戴过的 ,戴出来有些招眼..."
"朕赏的怎么不见你收着?"康熙突然扯开她衣襟,露出心口那枚用金链坠着的私印——和田玉刻的"体元主人"四字正贴在她起伏的雪脯上。
他眸色一暗,对着印章咬下去:"明日戴朕新赐的东珠耳坠去慈宁宫。"
雨夜的更鼓闷闷传来时,年世兰正在临摹《中秋帖》。康熙赤脚走过来抽走她的笔,墨汁溅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
"不像。"他握着她的手在宣纸空白处写"年世兰",每一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临得太规矩。"
突然笔锋一转,在"蘭"字最后一竖添了个上扬的钩,"朕喜欢你这样..."另一只手解开她束腰的丝绦。
年世兰突然夺过笔,在他胸口写下"玄烨"。墨迹透过明黄中衣,像道新鲜的伤口。
康熙瞳孔骤缩,掐着她后颈深深吻下去,直到两人唇齿间都染上松烟墨的苦味。
"大逆不道。"他喘息着将人抱上案几,镇纸骨碌碌滚到地上,"朕该诛你九族..."
年世兰用脚尖勾住他腰间玉带:"那万岁爷先诛自己。"她故意晃着腿,金镶玉的足链在烛火下晃出碎光,"昨儿夜里是谁说'朕与世兰原该是一家'..."
重阳宴的菊花开到最盛时,四妃终于逮到机会。荣妃指着年世兰鬓边的金丝累凤步摇笑道:"妹妹这簪子倒是别致,像极了当年孝懿皇后..."
年世兰正欲开口,忽见康熙的贴身太监捧来个锦盒。里头躺着对点翠嵌红宝的鸾鸟簪,凤喙衔着的东珠足有龙眼大——这已不是逾制,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
"朕记得你说过喜欢翠羽。"康熙亲手为她簪上,指尖故意擦过她烧红的耳垂,"南洋刚进贡的翠鸟,三百只才凑出这一对。"
德妃的茶盏突然脱手,滚水在年世兰裙摆绽开朵灰白的花。
康熙眼神一凛,却见他的小妮子笑吟吟提起湿透的衣料:"可惜了苏州新贡的云锦。"
带着年世兰回殿里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