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康熙的面解开外裳,露出里头杏红绣金龙的肚兜——那分明是截了天子寝衣改的。
子时的更鼓惊飞檐下宿鸟。
康熙将年世兰抵在书架上咬她肩头:"故意的?"他手掌丈量着她腰肢,"知不知道那群老狐狸明天会怎么参你?"
年世兰突然抽出他腰间匕首,寒光一闪割下缕青丝。
又扯开他衣领,将发丝与自己的一起塞进他贴身荷包:"让他们参。"她舔掉他喉结上的汗珠,"万岁爷舍得罚臣妾?"
奏折哗啦啦倾泻而下,盖住了天子失控的低吼。
某本摊开的请安折上,"知道了"三字被溅上的浊液晕开,倒像是御笔亲批的"朕甚慰"。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到第七日时,年世兰正踮脚去够最高处那支花苞。
忽觉腰身一轻,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康熙身上龙涎香混着墨香袭来,她回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里。
"要哪支?"帝王的声音震得她后背发麻。年世兰突然起了玩心,指尖故意掠过花枝,摘下落在他肩头的一片花瓣:"这支便好。"
康熙挑眉,直接折下整簇花枝插在她鬓边:"朕给的,不准不要。"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她耳垂,被他顺势含住轻咬:"比昨儿的东珠耳坠衬你。"
批阅奏折的午后,年世兰伏在案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朱砂笔被人抽走,取而代之的是颊边未干的墨迹——某人趁她熟睡,在她脸上画了只蜷缩的猫儿。
"万岁爷!"她抓起砚台要砸,却被康熙握住手腕。天子从袖中掏出面西洋小镜,镜中"小猫"耳尖还缀着几点朱砂,活像偷吃了御膳。
"爱妃若生气..."康熙突然贴近她耳畔,"不妨在朕脸上画只老虎?"他递来蘸饱墨的狼毫,眼中闪着少年般的狡黠。
年世兰笔尖悬在他眉心,忽然转锋写下"呆子"二字。
梁九功进来奉茶时,正看见万岁爷顶着满脸墨渍教璇妃写"凤翥龙翔"。案下交叠的衣摆上,墨迹混着朱砂,晕开一片暧昧的霞色。
梅雨时节的轩窗凝着水珠,年世兰趴在窗边吹茶叶玩。康熙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看什么?"
"看蚂蚁搬家。"她指向青石缝里的小黑点,"那只背糖渣的,像不像张廷玉大人?"
胸腔传来的震动暴露了帝王的笑意。
康熙突然捉住她手指,引着在窗棂上画了只简笔蚂蚁:"这才是张衡臣。"又在她指尖落下一吻,"你是这只..."温热掌心覆住她手背,共同画出只振翅的凤鸟。
雨丝斜飞进来,将未干的墨迹晕成氤氲的烟霞。
年世兰转身时,发现康熙肩上龙纹已沾了水痕。她下意识用袖口去擦,却被攥住手腕:"脏了便脏了。"天子解下外袍扔在地上,"朕缺这一件么?"
秋千架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年世兰赤着脚荡向高处,腰间禁步流苏飞散如瀑。康熙站在紫藤花架下看奏章,忽觉纸上一暗——原是那抹茜色身影掠过天光。
"玄烨,接住我!"她突然松手跃下。
奏折飞散如雪,康熙踉跄两步将人抱个满怀。年世兰笑得发颤,金镶玉足链卡在他玉带銙上,扯出清脆的琳琅声。
"胡闹。"帝王屈指弹她眉心,却将人搂得更紧。
她发间桂花油香得撩人,他忍不住埋首其间:"明日让杭州进贡三百斤这香..."
年世兰突然咬住他喉结:"不如把制香的匠人绑来京城?"舌尖舔过微微滚动的喉结,"就像万岁爷绑着臣妾..."
话音未落便被压在秋千架上,缠枝纹雕花硌得她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