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咬开她衣领时,惊飞了架上的蓝点颏。鸟儿扑棱棱冲向碧空,遗落一根宝蓝色羽毛,正落在两人交握的指间。
冬夜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年世兰裹着康熙的貂裘在廊下煮茶,忽觉颈后一凉——原是天子团了雪球偷袭。她佯怒转身,却见玄烨负手而立,满脸无辜。
"万岁爷瞧。"她突然指向他身后,"那红梅开得多好。"
待康熙回头,年世兰迅速将雪团塞进他后领。
帝王被冰得一个激灵,反手将人按在雪地里。她挣扎间扯散了他的朝帽,飘落的雪花铺了满肩。
"以下犯上..."康熙捏了团雪贴在她锁骨,"该当何罪?"
年世兰突然仰头吻住他,将化开的雪水渡过去:"这样...够不够赎罪?"她睫毛上沾着雪粒,在宫灯下像撒了碎钻。
帝王眸色骤深,扯开大氅裹住两人。
巡逻的侍卫远远看见雪堆里蠕动的貂裘,识趣地绕道而行。积雪下传来模糊的娇嗔:"...冰!"
"朕给你暖暖。"康熙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笑意,惊落了梅枝上的积雪。
上元夜的琉璃灯将回廊映成幻境。
年世兰提着兔子灯找康熙,忽被拽进假山缝隙。熟悉的龙涎香笼罩下来,她故意用灯柄戳他胸口:"万岁爷怎么躲在这..."
"嘘。"康熙指向不远处——四妃正结伴赏灯。他忽然取下她腰间玉佩系在自己身上,又解下九龙佩挂在她腰间:"这样才有意思。"
年世兰低头看玉佩上缠绕的明黄穗子,心头突然一烫。
这是天子随身三十多年的旧物,据说能挡煞辟邪。她踮脚将兔子灯塞进他手里:"那...换这个。"
灯影幢幢间,帝王冷峻的轮廓被暖光柔化。他低头咬住她耳珠:"朕的兔子...自然要带回窝里慢慢吃。"
御茶房的蜜渍金橘刚启封,年世兰就踮着脚尖去够最上层那罐。
忽而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举到半空,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偷吃?"康熙的呼吸喷在她耳后,顺手取下青瓷罐,"昨儿还说牙疼。"却见她突然转身,将沾了蜜的指尖点在他唇上:"臣妾尝过了,这罐最甜。"
帝王眸色一暗,含住那截纤指细细吮过。年世兰趁机抢过瓷罐,金橘滚落在他明黄常服上,洇开点点蜜痕。
"该罚。"康熙扣住她手腕将人压在多宝阁上,阁中珍玩叮当作响。她仰头咬住他喉结:"怎么罚?"舌尖卷走一滴琥珀色蜜汁。
梁九功在门外数到第三十声,终于听见天子沙哑的笑:"罚你...给朕剥一辈子金橘。"
御书房的宣纸铺了满案,年世兰正临《兰亭序》。康熙从身后覆上来,掌心裹住她执笔的手:"这一捺要再飘逸些。"笔锋游走间,他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廓。
"专心..."她故意写歪一笔,墨迹在"惠风和畅"四字上晕开。康熙低笑,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案上,蘸了朱砂在她眉心点落:"这才是真迹。"
年世兰反手用毛笔在他脸颊画了三道胡须:"臣妾临的是猫抓版。"砚台被撞翻,墨汁浸透奏折上"年羹尧请安"的字样。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去看那团污渍。
梅园的初雪簌簌落下时,年世兰正在收集花瓣上的雪水。忽觉颈间一凉——康熙将雪团塞进了她狐裘后领。
"皇上!"她转身扑去,却被搂着跌进雪堆。天子袖中掉出个油纸包,露出半块咬过的枣泥酥。
"原来偷吃的是您..."年世兰捏着证据挑眉。康熙突然吻住她,将甜腻的枣香渡过去:"分你一半。"雪粒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上,恍若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