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西洋钟敲响三下，年世兰趴在龙床上数帐幔金线。康熙突然蒙住她眼睛："猜猜朕手里是什么？"
掌心贴着她眼皮轻轻移动，有细碎声响。她嗅到松木香混着铁锈味："是...臣妾上回弄丢的九连环？"
"错。"眼前骤亮，只见帝王掌心里躺着把黄铜钥匙，"库房新到的暹罗蜜饯。"钥匙被系在她腰间禁步上，"以后想吃随时去拿。"
年世兰把玩着钥匙，突然翻身压住他："不如...先尝尝别的甜头？"发间金步摇垂落的流苏，在康熙脸上扫出浅浅红痕。
御辇的帘隙漏进一缕春光，年世兰靠在康熙肩头假寐。帝王突然掐她腰间软肉："装睡的人眼珠会动。"
"那真睡的人..."她突然凑近他颈窝深吸一口气，"会有龙涎香混着枣泥酥的味道。"辇外传来宫人们的山呼万岁，她在袖底勾住康熙的小指，"您说他们若看见..."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唇。御辇微微摇晃，垂帘上纠缠的人影惊飞了枝头黄鹂。待分开时，年世兰唇上口脂已蹭到帝王下颌，像抹艳丽的朱批。
"看见又如何？"康熙用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朕纵着你，天经地义。"
晨起梳妆时，康熙拾起年世兰遗落在妆台上的犀角梳。
梳齿间缠绕着三根青丝，在朝阳下泛着孔雀蓝的光泽。他不动声色地将发丝绕在指间，却见她铜镜里的倒影忽然抿唇一笑："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再赠您一绺？"
帝王耳根微热，反手将发丝藏进贴身荷包。年世兰突然转身，玉簪划过他手背，留下一道浅红痕。
康熙趁机捉住她手腕，指腹摩挲着内侧淡青的血管："昨夜你这里...跳得比朕的怀表还急。"
批阅奏折的间隙，年世兰研墨的手被康熙握住。朱砂墨条在她虎口蹭出绯色，天子却盯着她小指指甲上月牙形的疤："这是..."
"七岁偷剪爹爹的胡子，被剪刀划的。"她尾音未落，忽觉指尖一暖。
康熙将那片指甲含入口中，犬齿轻轻叩击甲面，发出细微的"咔嗒"声。砚海里的墨汁突然荡开涟漪——原是两人膝头相触，震动了案几。
御花园赏梅时，年世兰踮脚折枝，大氅滑落半肩。康熙为她拢衣领的手指突然顿住——他看见她后颈有粒朱砂痣，藏在碎发里若隐若现。指尖不受控地抚上去，惊得她一个激灵。
"痒..."年世兰缩脖子要躲，却被帝王扳过肩膀。康熙的唇代替手指压上那点朱砂，舌尖绕着痣画圈。她攥皱了他腰间的云龙纹绦带，金线刺绣的龙鳞刺得掌心发麻。
夜读《楚辞》时，年世兰的绢帕从袖中滑落。康熙拾起嗅了嗅，是白芷混着薄荷的香。帕角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针脚疏密不一。"这是..."
"十四岁初学女红时绣的。"她慌忙来抢，却被康熙举高。烛光穿透丝绢，照出帕心淡黄的旧渍："那年端午的雄黄酒，"帝王突然轻笑，"你喷了朕满身的酒水。"
年世兰趁机扑进他怀里，鼻尖撞上鎏金纽扣。康熙顺势低头，下巴蹭到她头顶的旋儿。两人同时发现，她的发旋儿竟也是逆时针的，和他一模一样。
沐浴更衣后，年世兰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足链金铃轻响，引得康熙从奏章中抬头。她脚背还泛着浴后的淡粉，甲面像十片小小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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