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突然搁笔,单膝跪地握住她左脚。拇指按在足心,惊得她脚趾蜷缩。
"听说这里..."他指尖划过足弓,"连着心经。"唇瓣贴上脚踝时,年世兰碰倒了案头青玉笔山,奏折上"年羹尧"三字被溅湿成模糊的墨团。
午睡初醒时,康熙发现年世兰正用他的辫梢扫自己睫毛。他佯装未醒,感受她呼吸拂过自己喉结。她玩够了辫子,指尖又悄悄描摹他锁骨上的旧箭疤,像在临摹碑帖。
帝王突然翻身将人压住,抓过她右手按在枕上:"这道掌纹..."他舌尖划过她生命线,"比去年深了。"年世兰趁机左手指尖探进他衣领,在胸口划了个圈:"您的心跳...也比去年快了。"
窗外石榴树沙沙作响,惊起满架鹦鹉。那鸟儿扑棱棱学舌:"世兰...世兰..."叫得梁九功老脸通红,抱着拂尘急急退下。
寅时的更漏滴到第三声,年世兰便醒了。
枕畔的康熙尚在梦中,一缕鬓发散在明黄寝衣上,像黑龙游过金鳞。她悄悄支起身,指尖将触未触那凌厉的眉峰,忽被攥住手腕拖进怀里。
"朕的眉毛比折子好看?"帝王初醒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粝。
年世兰的鼻尖蹭到他微青的下巴,薄荷膏的凉意里混着龙涎香的热度。锦被下小腿相贴,他足踝的骨节硌得她脚心发痒。
晨光漫过槛窗,照见康熙为年世兰描眉。天子执笔如握朱砂御笔,却在她眉梢颤了手腕。
年世兰突然打了个喷嚏,黛青画歪飞入鬓角,成了半阙狂草。
"该罚。"康熙捏着她下巴转向铜镜。镜中帝王衣冠齐整,她却是罗衫半解,锁骨上还印着昨夜的牙印。
年世兰反手蘸了胭脂,在他奏章批红的拇指上画了朵海棠:"臣妾画得比皇上好。"
梁九功进来时,正看见万岁爷用那根红艳艳的拇指,在璇妃的唇上抹出旖旎的弧。
御案上的镇纸压着《耕织图》摹本,年世兰临到桑叶脉络时,康熙从身后覆上来。
他掌心茧子刮过她手背,带着批阅奏折留下的薄汗,在宣纸上洇出浅痕。
"这一笔要逆锋。"帝王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痒。笔尖突然岔出细毛,勾破了蚕妇的衣带。
年世兰转头咬他喉结:"都怪万岁爷..."话音被吞进唇齿间,狼毫在案上滚出蜿蜒墨迹,污了那临摹快要完成了的佳作。
午膳的银筷搁在玛瑙托上,康熙夹起块胭脂鹅脯,却转腕喂到她唇边。
年世兰故意偏头,油渍蹭在帝王袖口龙纹上,金线顿时失了锋芒。
"顽劣。"康熙扣住她后颈,就着她咬过的齿痕继续下箸。
她舌尖扫过唇上酱色,瞥见膳单背面写着"年将军进鲜桃",忽被捏住两腮:"在朕跟前还想别人?"
年世兰趁机将含着的梅子核渡进他掌心,果肉早化在交缠的呼吸里。
未时的日影斜过博古架,年世兰踮脚取珐琅罐里的蜜饯。
批红朱砂见了底,年世兰研磨时故意溅出两点。殷红落在康熙手背,恰盖住那道陈年箭疤。
帝王捉住她捣乱的手,就着朱砂在两人交握处画了同心结。
"脏了..."她挣了挣。康熙却引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龙袍下的心跳透过朱砂传来:"这里更脏。"年世兰的指甲刮过织金云纹,刮出簌簌金粉。
晚风穿堂,吹乱案上诗笺。康熙正写"兰气熏山酌",年世兰突然抽走宣纸。
腰肢忽被铁臂箍住,康熙鼻尖埋进她后颈:"让朕找找...藏了多少甜味。"犬齿擦过耳垂时,她失手打翻罐子,琥珀色的糖浆漫过《西域舆图》,粘住两人交叠的指尖。
"粘住了..."她晃着相连的手。康熙突然舔上她指缝:"这样就不粘了。"糖丝在唇间拉长,断裂时弹在她鼻尖,像粒小小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