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望着映红半片宫墙的火光，突然觉得心口发堵——她明明该高兴的。
"满意了？"帝王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明日把梅园改成果园可好？种你爱吃的葡萄。"
福子猛地转身咬他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你为什么不生气？"
驼背嬷嬷将染血的襁褓塞给宜修："老奴查清了，那丫头是..."
"是什么？"
"是纯元皇后难产时..."老妪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房梁。
福子正倒挂在梁上啃苹果，闻言眨眨眼："继续啊，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宜修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连鬼故事都偷听？！"
"不然呢？"福子轻盈落地，顺手顺走桌上的金瓜子，"冷宫戏本比茶馆说书精彩多了。"
雍正找到人时，他的贵妃正蹲在乾清宫屋顶啃烧鸡。
"下来。"他张开双臂。
"不！"福子把油乎乎的手往龙旗上蹭，"除非你答应让我去冷宫住！"
"好。"
"...啊？"
帝王突然纵身跃上屋脊，惊得福子差点滑下去："你疯了？九五之尊爬屋顶？！"
"嗯。"雍正把她油汪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遇见你那日就疯了。"
琉璃瓦上，福子望着他映满星光的眼睛，突然红了眼眶："...那块玉佩，我找到了。"
养心殿一连三日没传出砸东西的动静。
苏培盛扒着门缝偷看，差点被佟嬷嬷的拐杖戳了腰眼："奇了怪了，娘娘该不会..."
"呸呸呸！"老太太急得直跺脚，"快去请皇上！"
暖阁里，福子蜷在锦被里小小一团，脸色白得像宣纸。
雍正刚下朝就赶过来，龙袍都没换，伸手一摸她额头，眉头就皱了起来："传太医！"
"不要..."福子揪住他袖角，声音细得像猫儿叫，"你抱抱我就好..."
景仁宫的茶盏终于保住了。
"病了？"宜修指尖敲着案几，"该不会是..."
剪秋小声道："听说是女儿家的病症。"
"呵。"宜修突然冷笑，"本宫倒要看看，皇上能宠个病秧子多久。"
翊坤宫的年世兰却翻出珍藏的艾草包："颂芝，把这个..."
她顿了顿，狠狠摔在地上，"本宫凭什么给她！"
延禧宫的安陵容默默绣着护腰，绣到一半又剪碎了。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心疼贵妃？
"疼..."福子把脸埋在雍正怀里，眼泪把他前襟浸湿一大片。
帝王掌心贴在她冰凉的腹部，内力源源不断渡过去："这样可好些？"
"你揉揉..."她拽着他手往下按，"要顺时针..."
苏培盛端着药进来，见状差点把碗打了——万岁爷竟真在给人揉肚子！还是用批奏折的御手！
福子瞥见黑糊糊的药汁，立刻往雍正身后躲："苦..."
"朕喂你。"雍正含了口药，捏着她下巴渡过去。
苏培盛麻利地滚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驼背嬷嬷鬼鬼祟祟摸进景仁宫："娘娘，老奴发现那丫头每月十五都..."
"都怎样？"
"都偷皇上的里衣垫肚子！"
宜修气得发髻都在抖："下作！本宫这就..."
"娘娘三思！"剪秋急道，"听说皇上今早亲自去内务府...挑了最软的云缎裁月事带..."
宜修突然安静了，半晌幽幽道："去把本宫藏的鹤顶红拿来。"
房梁上传来"咔嚓"声——福子边吃蜜饯边记录，闻言嘟囔："原来藏西偏殿第三块砖下啊..."
雍正下朝回来，发现他的贵妃正用朱笔在奏折上画乌龟。
"不疼了？"他抽走她手里的笔。
"疼！"福子立刻瘫回软榻，"要皇上亲亲才能好..."
帝王低笑着吻她眉心，突然被她拽住衣领："你为什么不厌烦我？"
月光透窗而过，雍正抚着她散开的长发："那年大雪，有人把最后半块烧饼给流浪狗..."
福子突然僵住。
"那狗后来叼着玉佩跟了朕十年。"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现在，该朕暖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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