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面色一沉："明玉！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贝勒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明玉仰头直视八阿哥，毫不退让："好啊，好一个贝勒爷！当年在安亲王府求娶时，你是怎么说的？'此生绝不负明慧'——这话可还作数？"
佛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若兰突然跪了下来，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贝勒爷，都是妾身的错。求您别怪明玉格格，她只是心疼姐姐..."
明玉看着若兰这副模样，气得浑身发抖："装！继续装！姐夫你看清楚，这就是你为了她冷落我姐姐的原因？"
八阿哥伸手扶起若兰，声音冷得像冰："明玉，本王念你是明慧的妹妹，不与你计较。但你若再出言不逊..."
"怎样？"明玉梗着脖子，"也要把我发配边关吗？我告诉你，我不怕！"
八阿哥眼中寒光一闪："来人！送明玉格格回房休息！"
两个侍卫应声而入，却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明玉毕竟是安亲王府的格格，又是福晋的亲妹妹。
僵持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明慧提着裙摆匆匆赶来，发髻都散乱了几分。
她一眼看清佛堂内的情形，脸色瞬间惨白。
"贝勒爷恕罪！"明慧快步上前，竟直接跪在了八阿哥面前，"明玉年幼不懂事，冲撞了贝勒爷，妾身代她赔罪。"
明玉见状，心如刀绞："姐姐！你起来！你不必为他下跪！"
明慧却固执地跪着不动，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若曦此时也赶到了，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八阿哥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慧，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伸手想扶，却又收回，只沉声道："明慧，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明慧抬头，眼中含泪："求爷饶恕明玉。"
明玉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起姐姐："姐姐你傻吗？是他负你在先，你为何还要求他？"
八阿哥闻言，眼中怒火更盛："明玉！你..."
"我说错了吗？"
明玉将明慧护在身后，直视八阿哥，"当年你求娶时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我姐姐哪点不如这个装模作样的若兰？"
若兰身子一晃，像是承受不住打击般靠在柱子上，泪眼婆娑地看着八阿哥。
"贝勒爷，妾身...妾身还是搬出府去吧..."
"不必。"八阿哥冷声道，目光却一直盯着明慧，"明慧，你当真觉得是爷负了你？"
明慧嘴唇颤抖，半晌才低声道："妾身...不敢。"
"不敢？"明玉气得跺脚，"姐姐！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他..."
"明玉！"明慧突然提高声音，"够了！"她转向八阿哥，行了一礼，"贝勒爷，妾身这就带明玉回去管教。扰了贝勒爷清净，妾身知错。"
八阿哥看着明慧卑微的姿态，眼中情绪翻涌。
他忽然抬手示意侍卫退下："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明玉还想说什么，被明慧死死拽住手腕。
许嬷嬷连忙上前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明玉离开了佛堂。
走出不远，明玉就甩开她们的手："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忍气吞声？我们安亲王府..."
"玉儿！"明慧突然转身，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闯下大祸？"
明玉愣住了。她四年未见姐姐流泪，此刻明慧的眼泪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陈嬷嬷轻声道："先回院子再说。"
回到明慧的院子，许嬷嬷早已备好了茶点。
明慧打发走所有下人，这才拉着明玉坐下，手还在微微发抖。
"玉儿，"明慧声音沙哑，"你可知你刚才那番话，往大了说可以治个大不敬之罪？"
明玉不服："我说错什么了？明明是他..."
"他是皇子！"明慧打断她，"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你当众指责他负心薄幸，若传出去，不仅是你，整个安亲王府都要受牵连！"
明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仍不甘心："那就任由他这样对姐姐？"
明慧长叹一声，擦去眼泪："玉儿，这深宅大院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贝勒爷他...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明玉追问。
明慧却不再多说，只是摇头。若曦在一旁轻声道："明玉，你姐姐这些年不容易。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明玉看着姐姐憔悴的面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位置？"她压低声音，"八阿哥他...有意那个位子？所以需要..."
"明玉！"明慧厉声喝止，"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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