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却从姐姐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她想起今日偶遇的康熙，想起八阿哥眼中的复杂情绪，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若兰是有人安插在姐夫身边的？"明玉恍然大悟，"姐夫冷落姐姐，是做给外人看的？"
明慧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玉顿时懊悔不已："姐姐，我...我坏了姐夫的计划？"
明慧轻轻抱住妹妹："不怪你。是姐姐没早告诉你。"她抚摸着明玉的发丝，"只是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了。这京城...比外放危险多了。"
明玉靠在姐姐肩头，想起佛堂里八阿哥看明慧的眼神，忽然明白了那其中的痛苦与无奈。
他不是不爱姐姐，而是多情风流，见谁都爱的渣男。
"姐姐，"明玉闷声道，"我明日去向姐夫请罪。"
明慧摇摇头："不必。贝勒爷不会与你计较的。"她顿了顿，"只是...你需离若兰远些。她背后的人，我们惹不起。"
明玉想起若兰那看似柔弱实则句句带刺的言辞，心中一凛："她是谁的人？"
明慧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嬷嬷慌张地跑进来："福晋！宫里来人了！万岁爷口谕，召明玉格格明日入宫觐见！"
姐妹俩同时站起，脸色大变。明玉今日才冲撞了八阿哥，明日就要面圣，这绝非巧合。
明慧的手紧紧攥住帕子："果然...还是惊动了皇上。"
明玉却昂起头："姐姐别怕。皇上若要治罪，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安亲王府。"
明慧摇头，眼中满是忧虑："玉儿，你不明白。皇上他...对你似乎格外关注。"
明玉想起今日街上的偶遇，康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似乎，无意中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
清晨的紫禁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朱红的宫墙显得格外肃穆。
明玉跟在明慧身后，穿过一道道宫门，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是她回京后第一次正式进宫，身上的旗装比平日厚重许多，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姐姐，"明玉小声问道，"良妃娘娘...好相处吗？"
明慧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待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明白吗？"
明玉还想追问，前方引路的太监已经停下脚步，尖声通报："八福晋到——"
凤仪殿的门槛高得惊人，明玉不得不提起裙摆才能跨过去。
殿内熏香浓郁，呛得她差点咳嗽出声，硬是憋了回去。
"儿媳给额娘请安。"明慧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动作标准得像个提线木偶。
明玉连忙跟着行礼："臣女郭络罗·明玉，参见良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一道慵懒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明玉抬头，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斜倚在软榻上，约莫三十多出头，眉眼与八阿哥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凌厉。
良妃手里把玩着一串翡翠佛珠，目光在明玉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明慧。
"这就是你那妹妹？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标致。"
良妃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听说昨日一回京，就闹得贝勒府鸡飞狗跳？"
明慧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回额娘，明玉年纪小不懂事..."
"十五岁的人了，还小？"良妃轻笑一声，"本宫像她这么大时，都已经生下胤禩了。"
明玉咬住下唇，强忍着没有出声。
她看见姐姐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骨节都泛白了。
良妃示意宫女看茶，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明慧啊，不是本宫说你。胤禩如今在朝中处境微妙，最需要的就是子嗣稳固地位。你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慧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儿媳...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良妃的佛珠在案几上敲了一下，"太医也看了，补药也吃了，你这肚子就是不争气。听说你还拦着不让胤禩去其他妾室房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明玉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姐姐何时拦过八阿哥？明明是八阿哥自己冷落姐姐！
明慧急忙按住妹妹的手，继续低声下气道："额娘教训的是，儿媳今后一定注意。"
良妃似乎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继续道："本宫听说，你那个叫若兰的侧福晋很得胤禩欢心？她身子骨如何？可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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