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的脸色更加苍白："回额娘，若兰妹妹...也尚未有孕。"
"哦？"良妃挑眉，"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身为嫡福晋，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也就罢了，连府中其他女眷都跟着受影响，传出去像什么话？"
明玉再也忍不住了："良妃娘娘此言差矣！"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明慧惊恐地看向妹妹，眼中满是哀求。
良妃眯起眼睛："哦？本宫哪里说错了？"
明玉不顾姐姐的阻拦，挺直腰杆道："整个八贝勒府后院都无人怀孕，娘娘怎么不怀疑是八阿哥的问题？一味责怪姐姐，未免有失公允！"
"明玉！"
明慧厉声喝止，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娘恕罪！明玉在边关长大，不懂规矩，儿媳代她向您赔罪！"
良妃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缓缓坐直身子，翡翠佛珠在手中捏得咯咯作响："好一张利嘴。安亲王府就是这样教养格格的？"
明玉还想反驳，被明慧死死拽住裙角。
她低头看见姐姐眼中含泪，这才不甘心地闭上嘴。
良妃冷笑一声："来人，给本宫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的嘴！"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明玉的肩膀。
明玉挣扎着："你们尔敢！我是安亲王府的格格！"
"在宫里，本宫说了算。"良妃轻飘飘地道，"打！打到她学会规矩为止！"
明慧扑上前抱住明玉："额娘开恩！明玉她真的不懂事，您要罚就罚儿媳吧！"
良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倒是姐妹情深。可惜，这份心思若是用在伺候夫君上，也不至于让胤禩至今无后。"
就在嬷嬷扬起手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良妃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整理衣冠。
嬷嬷们松开明玉，退到一旁。
康熙皇帝大步走入殿内，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八阿哥。
明玉这才发现，八阿哥的脸色比昨日在佛堂时还要难看。
"臣妾参见皇上。"良妃行礼道，声音瞬间柔和了八度。
"儿臣参见皇阿玛。"八阿哥也跟着行礼。
明慧拉着明玉跪伏在地，浑身发抖："儿媳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明玉身上："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吵闹声。"
良妃勉强笑道："回皇上，没什么大事。老八福晋的妹妹不懂规矩，臣妾正教导她呢。"
康熙挑眉："哦？朕倒想听听，这丫头说了什么，惹得爱妃如此动怒？"
殿内一片死寂。明玉感觉到姐姐的手紧紧攥着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八阿哥突然上前一步："回皇阿玛，都是儿臣治家不严，惊扰了皇阿玛。儿臣这就带她们回去严加管教。"
康熙却摆摆手："不急。"他看向明玉，"明玉，你自己说。"
明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她看见康熙眼中竟带着几分兴味，与昨日街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回万岁爷，"明玉声音清亮，"臣女只是说了句实话。八贝勒府后院无人怀孕，良妃娘娘却只责怪姐姐，臣女觉得不公。"
"明玉！"八阿哥厉声喝止，脸色铁青。
康熙却笑了："有意思。那你觉得，问题出在谁身上？"
这个反问直白得令人心惊。
良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八阿哥则死死盯着地面，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明玉豁出去了："臣女不敢妄言。只是觉得，若只怪姐姐一人，未免有失偏颇。"
康熙意味深长地看了八阿哥一眼："老八，你这小姨子，倒是个敢说话的。"
八阿哥跪地请罪："儿臣知错，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康熙摆摆手："起来吧。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
他顿了顿，突然道，"明玉格格，朕昨日说过要赏你。现在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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