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明玉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明慧急忙扯了扯妹妹的袖子："还不谢恩！"
明玉这才回神："臣女...臣女没什么想要的。"
康熙大笑："好个实诚的丫头。那朕就自作主张了——赐郭络罗·明玉黄金百两，云锦十匹，准其随时入宫陪伴良妃。"
这个赏赐让良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明玉不明就里，只能叩首谢恩："臣女谢皇上恩典。"
康熙又看向良妃："爱妃啊，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多教导就是，何必动怒？"
良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上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
康熙点点头，似乎对这场闹剧很满意："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走了。老八，你随朕来。"
八阿哥复杂地看了明慧一眼，跟着康熙离开了。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听见良妃手中佛珠碰撞的声响。
"都起来吧。"良妃的声音冷得像冰，"明玉格格既然得了皇上恩典，日后可要常来宫里坐坐。本宫...一定好好'教导'你。"
明玉听出了话中的威胁，却倔强地抬起头："臣女一定常来向娘娘请安。"
明慧拉着妹妹匆匆告退。
走出云水殿很远，明慧才松开手，整个人摇摇欲坠。
"姐姐！"明玉连忙扶住她。
明慧眼中含泪："玉儿，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良妃娘娘最忌讳别人说八阿哥的不是，你今日..."
"我说的是实话！"明玉不服气道，"姐姐为何要这样忍气吞声？"
明慧摇摇头，声音哽咽："在这深宫里，实话是最说不得的。今日若不是皇上突然到来..."她说不下去了。
明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后怕。
但想起良妃那副嘴脸，她又忍不住愤懑："姐姐，难道就这样任由她们欺负？"
明慧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妹妹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似的。
远处，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八福晋，贝勒爷让您即刻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明慧点点头，拉着明玉向宫门走去。
明玉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忽然明白了姐姐这些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实话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贝勒府的书房门紧闭，却挡不住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明玉在偏房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不成形状。
自从从宫里回来，八阿哥就把姐姐叫进了书房，紧接着就传出两人越来越高的争执声。
"格格，您别..."许嬷嬷想劝明玉回房休息。
明玉摆手制止，耳朵贴在墙上。
姐姐向来温婉，何曾这样大声说过话？今日在宫里受了那样的委屈，八阿哥不但不安慰，反而...
"四年！妾身忍了四年！"明慧的声音穿透墙壁，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换来的就是今日当众羞辱？"
"妇人之见！"八阿哥的怒斥让窗棂都震了震，"你知不知道明玉今天那番话会带来什么后果？额娘若在皇阿玛面前说些什么..."
"说啊！让她说去！"明慧几乎是喊出来的，"反正妾身在您眼里，早就是个无用之人了！"
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明玉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阻拦的许嬷嬷，径直冲向书房。
"格格！使不得啊！"许嬷嬷在后面追赶。
明玉充耳不闻，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颤——明慧满脸泪痕站在书案前，脚下是碎成片的青瓷茶盏。
八阿哥背对着门口，双手撑在案几上，肩膀绷得紧紧的。
"姐姐！"明玉快步上前，将明慧护在身后，怒视八阿哥，"姐夫这是做什么？在宫里护不住姐姐，回府倒会耍威风了？"
八阿哥猛地转身，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我不出去！"明玉挺直腰杆，"今日我倒要问问，姐夫为何处处让姐姐受委屈？良妃娘娘那样刁难姐姐，你不帮着说话也就罢了，回来还要责怪她？"
八阿哥面色铁青："你懂什么？后宫之事..."
"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明玉打断他，"我只知道姐姐嫁给你四年，没有一日开心过！"
明慧拉住妹妹的手臂："玉儿，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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