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明玉甩开姐姐的手，直视八阿哥，"今日良妃娘娘口口声声说姐姐生不出孩子，姐夫怎么不替姐姐辩解一句？医书有载，是男子精元让女子受孕，女子方能成胎。“
”整个八贝勒府后院都无人有孕，姐夫为何不找太医自检，反倒让姐姐一人承受指责？"
这番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八阿哥心口。
书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八阿哥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明慧惊恐地看着丈夫的反应，急忙解释："贝勒爷，明玉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明玉不依不饶，"姐夫若再欺负姐姐一句，我这就回安亲王府，请玛法一同进宫面圣！“
”让万岁爷召太医院院正来，给姐姐和姐夫都诊诊脉，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也让皇上评评理，看看良妃娘娘这般刁难儿媳，到底合不合规矩！"
"明玉！"明慧厉声喝止，脸色惨白，"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八阿哥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冷得让人发颤："好啊，安亲王府的格格果然名不虚传。"
他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明玉，"你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威胁本阿哥？"
明玉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是威胁，是说事实。姐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姐夫心里清楚。若真觉得姐姐无用，当初何必去安亲王府求娶？"
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头看向明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妹妹？"
明慧跪了下来："贝勒爷，明玉年少无知，您要怪就怪妾身..."
"姐姐！"明玉心疼地去拉她，"你起来！不必为他下跪！"
明慧固执地跪着不动："玉儿，算姐姐求你，别再说了。"
看着姐姐卑微的姿态，明玉心如刀绞。
她转向八阿哥，眼中怒火更盛："姐夫看到了？姐姐为了护着我，宁愿自己受委屈。而你呢？你为姐姐做过什么？"
八阿哥沉默片刻，突然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她们："明慧，带你妹妹回房。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明玉还想说什么，明慧已经起身拉着她往外走。
直到回到内院，明慧才松开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姐姐..."明玉愧疚地蹲在明慧面前，"我给你惹祸了。"
明慧摇摇头，伸手抚上妹妹的脸颊："傻丫头，姐姐是怕你出事。"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贝勒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明玉握住姐姐冰凉的手："姐姐，你实话告诉我，八阿哥他...待你如何？"
明慧的眼神飘向窗外，半晌才道："贝勒爷他...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能让他这样对你？"明玉追问，"姐姐，若真过不下去，咱们回安亲王府去！玛法最疼我们，一定会..."
"回不去了。"明慧苦笑，"玉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我是皇上指婚的。"
明玉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姐姐，府中无子...当真不是你的问题？"
明慧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立即回答。这个反应让明玉心头一跳。
"难道...真是八阿哥他..."明玉瞪大眼睛。
"嘘！"明慧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别胡说。"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极轻地说道，"贝勒爷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明玉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明慧眼中浮现痛苦之色："刚成婚那年...我曾有过身孕。"
"什么？"明玉惊呼，"那为何..."
"小产了。"明慧的声音哽咽，"之后...贝勒爷就渐渐变了。开始是疏远，后来..."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明玉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若兰进府后开始的？"
明慧惊讶地看着妹妹："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明玉眯起眼睛，"姐姐，那个若兰...有问题。"
明慧急忙摇头："别乱说。若兰是贝勒爷自己去求娶的，家世清白..."
"？"明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八阿哥和九阿哥不是..."
"玉儿！"明慧打断她，"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明玉却已经起了疑心。
她想起佛堂里若兰那看似柔弱实则句句带刺的言辞，想起八阿哥对若兰微妙的态度...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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