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低头一看，昨晚被胤禟捏过的地方果然泛起了青紫。
"没事，"她轻声道，"不小心碰的。"
明慧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心些。"
乾清宫内，康熙正在批阅奏折。
梁九功轻声禀报："万岁爷，明玉格格到了。"
康熙头也不抬："让她进来。"
明玉缓步走入殿内，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康熙这才放下朱笔，抬眼打量她："听说你昨日去了醉仙楼？"
明玉心头一凛："是。"
"见到老九和老十了？"
明玉抿了抿唇："见到了。"
康熙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
明玉一怔："皇上？"
"朕让你伸手。"
明玉迟疑地伸出右手。
康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推——
青紫的指痕赫然在目！
明玉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康熙牢牢握住。
"谁干的？"皇帝的声音冷得吓人。
明玉别过脸："臣女自己不小心……"
"明玉，"康熙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朕再问一遍，谁干的？"
明玉对上他森寒的目光，心头一颤。
"……九阿哥。"她低声道。
康熙眼中瞬间掀起滔天怒火。
乾清宫里静得落针可闻。
康熙握着明玉的手腕，指腹沾了冰凉的玉容散，一点一点揉开她腕上的淤青。
药膏渗入肌肤，火辣辣的疼，明玉咬着唇，愣是没吭一声。
"平日脾气大得很，怎么这会儿就一声不吭地任人欺负了？"康熙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明玉猛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气得抽回手："还说呢？您儿子欺负得我，我能打死他不成？"
康熙手上一空，眉头微蹙："朕没让你打死他。"
"那我能怎样？"明玉别过脸，眼眶发红，"他是皇子，我是臣女，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如何？"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了颤。
这些日子积压的怒火、不甘和隐忍，全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康熙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
"转过来。"他命令道。
明玉倔强地不动。
康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转回来。
明玉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牢牢固定住。
"朕看看。"他沉声道。
明玉皮肤薄，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此刻她白皙的手腕上，青紫的指痕格外刺眼，像是白玉上染了瑕疵。
康熙眸色一暗，指腹轻轻抚过那些淤青，动作竟比方才轻柔了许多。
"疼不疼？"他忽然问。
明玉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康熙也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又挖了一小块玉容散，重新涂在她手腕上。
这一次，他的力道轻了许多，像是怕弄疼她似的。
"胤禟性子偏激，朕会教训他。"康熙低声道，"日后他若再敢动你，你直接告诉朕。"
明玉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康熙抬眸，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怎么，不信？"
明玉抿了抿唇："……臣女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事？"康熙轻哼一声，"连朕都敢甩脸子的人，倒怕起老九来了？"
明玉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
康熙看着她这副模样，竟觉得有些好笑。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哄孩子似的："行了，别气了。"
明玉躲开他的手："万岁爷当哄猫呢？"
康熙挑眉："猫可比你温顺多了。"
明玉："……"
她彻底没脾气了。
梁九功在门外候着，听到里头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
只见康熙正低头给明玉涂药，神色专注得仿佛在批阅奏折。
而明玉则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情愿，却又乖乖伸着手。
梁九功暗自咂舌——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
他不敢往下想，赶紧缩回了脑袋。
药上完了，明玉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谢万岁爷。"她闷声道。
康熙将玉容散的盒子盖上，淡淡道："这药你带回去，每日涂两次。"
明玉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触电般缩了回来。
康熙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转身走回御案前："你玛法近日身体如何？"
明玉松了口气，答道："玛法身子硬朗，只是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小毛病。"
康熙点点头："朕改日让人送些补品去。"
明玉福了福身："谢万岁爷恩典。"
康熙看了她一眼："今日怎么这般规矩了？"
明玉撇撇嘴："臣女一直很规矩。"
康熙似笑非笑："是吗？"
明玉被他看得心虚，赶紧转移话题："皇上若没别的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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