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躬身退出。
关门前,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烛光下,万岁爷的侧脸棱角分明,明明批阅奏折时还是那副威严模样。
可每当榻上的人儿稍有动静,那双锐利的眼睛就会立刻看过去,连执笔的姿势都会不自觉地放轻。
门外,暗一如同雕塑般立在廊下。
"你说..."梁九功压低声音,"万岁爷这是..."
暗一眼观鼻鼻观心:"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梁九功叹了口气:"老奴伺候万岁爷三十余载,还是头一回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屋内,康熙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
案上的奏折已经批完大半,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
他起身走到床前,俯身探了探明玉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
睡梦中的明玉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撒娇的猫儿。
康熙眸色一深,手指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昨夜那些缠绵的画面浮上心头。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了她。
康熙收回手,转身走回案前。
他是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趁人之危?他要的是明玉心甘情愿地,而不是被药性驱使的逢迎。
"嗯..."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哼。
康熙立刻放下奏折:"醒了?"
明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在床边的明黄色身影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迷香、十爷、皇上...还有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
"万岁爷..."她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发现自己的衣衫完好,只是外裳被脱去了。
康熙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可还难受?"
明玉小口啜饮,偷偷抬眼看他。
迷情散一时半会儿地还没有完全去除。
烛光下的帝王眉目如画,眼底有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
她突然想起前夜自己那些大胆的举动,顿时羞得耳根通红。
"臣女...臣女冒犯..."她声音细若蚊蝇。
康熙接过空杯,似笑非笑:"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抱着朕不放的时候..."
"万岁爷!"明玉羞得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康熙低笑一声,连人带被捞进怀里:"现在知道怕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朕若要你,自会光明正大地要。区区迷香..."他冷哼一声,"还左右不了朕的心思。"
明玉怔住了。这话的意思是...康熙前夜明明可以...却...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康熙眸光深沉,拇指摩挲着她腕上的镯子:"朕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他声音低沉,"而不是你被药性驱使的错觉。"
明玉心头一颤,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见过康熙威严的一面,冷酷无情的一面,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一面。
"臣女..."她轻声哽咽,"谢万岁爷体恤。"
康熙将她放回榻上,替她掖好被角:"再睡会儿,朕让人熬了粥,醒来再用。"
明玉乖乖点头,却在他转身时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您...您要去上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