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就这些?"
"就这些。"安陵容肯定地说。
胤禛转过身,细碎的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深沉:"你可以走了。明日会有人接你去宗人府。"
安陵容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十三爷对您,从无二心。"安陵容轻声说道,"有些事,眼见未必为实。"
胤禛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你都知道些什么?"
安陵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医者的直觉罢了。"她微微颔首,"告辞。"
走出雍亲王府大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感觉胸口的闷气稍稍散去。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无疑是在玩火,但为了胤祥,她别无选择。
远处,一个黑影悄然跟上了她的脚步。
安陵容似有所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料到胤禛会派人跟踪她,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甩掉尾巴。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书房内,胤禛站在窗前,望着安陵容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起阳的徒弟..."他喃喃自语,"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安陵容纤细的手指轻轻揭开胤祥胸前的纱布,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
她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爷,您的伤恢复得很好,再过几日就能完全愈合了。"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湖面,带着特有的沉稳。
胤祥半倚在简陋的木床上,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的动作。
宗人府的囚室阴冷潮湿,唯有她每日的到来,为这方寸之地带来一丝温暖与光亮。
"多亏了容儿的精心照料。"胤祥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安陵容取出药箱中的金疮药,指尖沾了些许,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胤祥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他。
胤祥却觉得那触碰如同火种,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接下来看看腿伤吧。"安陵容说着便要掀开盖在胤祥腿上的薄被。
"等等!"胤祥突然伸手阻止,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几日的相处。
他早已对她有爱慕的心思。
此刻她近在咫尺,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女儿家特有的幽香,让他心跳如鼓。
更糟的是,他感到身体某处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安陵容疑惑地抬头,正对上胤祥闪烁不定的目光。"爷您可是觉得疼痛?"
"不,不是..."胤祥窘迫至极,情急之下竟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容儿,我自己来。"
安陵容眼前一黑,只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僵在原地,心跳忽然加速。
作为医女,她见过几个病患的身体,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慌乱。
胤祥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眼睑传来,烫得她脸颊发热。
"好了。"胤祥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安陵容重新获得视线时,发现胤祥已经自己卷起了裤腿,露出膝盖处狰狞的伤口。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伤势,却发现手指微微发抖。
"这伤..."她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但还需继续敷药。"
正当她准备上药时,囚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梁九功带着两名侍卫站在门口。
"安大夫,"梁九功恭敬地行礼,"万岁爷有请。"
安陵容手中的药瓶差点掉落,她下意识看向胤祥,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梁公公,皇阿玛为何突然要见安大夫?"胤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梁九功微微一笑:"贝勒爷放心,万岁爷只是听闻有位医女日日来为您诊治,心生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