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冬日总是格外漫长,年世兰倚在翊坤宫的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已经褪色的玉佩——那是雍正还是雍亲王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如今,这枚玉佩和她一样,都被主人遗忘。
弃之如逐水飘零,雍正心里根本没有她。
"娘娘,药熬好了。"贴身宫女颂芝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来,眼中满是担忧。
年世兰收回思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比不上她心中万分之一的苦楚。
自从被贬为贵人,这翊坤宫就是她的冷宫,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而雍正却从未踏足此处一步。
"颂芝,你说皇上此刻在做什么?"年世兰放下药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颂芝低下头:"回娘娘,听说皇上今日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晚膳时会去碎玉轩用膳。"
"碎玉轩..."年世兰的指尖微微颤抖,"甄氏那个贱人那里?"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曾几何时,她是紫禁城中最明艳的,如今却成了无人问津的残花败柳。
手指抚过眼角细纹,年世兰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令人心惊的决绝。
"颂芝,去把我珍藏的那盒胭脂拿来,今日我要好好梳妆。"
颂芝惊讶地抬头:"娘娘要出门?"
"是啊,"年世兰轻声道,"去见一位故人。"
雍正看着年世兰安静的样子,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
这个曾经骄纵任性的女人,如今竟如此温顺,让他有些不适应。
晚膳过半,雍正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
甄嬛也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
"皇上!娘娘!"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地围上来。
年世兰站起身,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看来是毒发了。"
"贱妇你...下毒?"雍正强撑着意识,难以置信地瞪着年世兰。
“贱妇?皇上是在说臣妾是贱妇?那皇上便是畜生都不如的渣滓,就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害死!”年世兰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瞥着他。
“你……年世兰”
“朕不待你不薄!自你入府处处宠你容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吗?”
雍正不敢相信一向爱他如命的年世兰居然,弃他视他于无物?
而且还敢下毒毒害他?
这不可能?
“宠爱臣妾?皇上莫不是只宠爱年家才是?年家是您的心腹大患,您不容下年家,自然也是容不下臣妾。臣妾嚣张跋扈,骄纵不都是皇上一手捧杀出来的吗?”年世兰淡淡语气道着这些。
似乎是早就已经看透了人心。
“您将年世兰,将年家捧得这般的高不就是为了卸磨杀驴。您和那杀人的刽子手又有何异同?说到底还是臣妾蠢,信了您这样的负心汉。臣妾认了,是臣妾自己识人不清…… ”年世兰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或许雍正是没有参与。
但是欢宜香也是他默认的。
最可笑的是她还以为是,他给的独一份,独有的偏爱。
年世兰轻笑出声:"皇上现在才明白,未免太迟了。"
她说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传太医!快传太医!"苏培盛尖声叫道。
养心殿内,雍正面色铁青地躺在床上,太医正在为他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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