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与沈璃自王宫归返王府,甫踏入那庄严府邸的院落之际,眼前所见竟是一只麻袋在青砖地上瑟瑟蠕动,其内还不时传出几许悲切的“呜呜”之音。
行止目光微滞,指尖遥遥指向那异象,唇角勾起一抹探询之意,“这什么呀?”
沈璃黛眉轻蹙,不疾不徐地俯身靠近,纤手轻巧地解开麻袋束口。瞬息间,一名熟悉的身影自袋口挣脱而出,正是沈璃府中的婢女肉丫,口中所塞帕巾被她迅速取下,“这谁干的?”
肉丫气息未平,双颊尚存惊惶之色,她挺直腰身,满眼愤慨地向沈璃控诉“王爷,就是那个拂容君,你打死他吧。”
恰在此时,素问步履坚定地步入视野,手中紧紧拎住拂容君的衣领,后者犹如败犬般被拽至面前。
而墨方则面色苍白,捂胸紧跟其后,似有难言之痛。
“姐姐,饶命啊,姐姐……”拂容君哀求声响起,引得众人目光齐齐聚焦。
行止与沈璃、肉丫循声回首,只见肉丫怒目圆睁,手指直指罪魁拂容君,厉声道:“就是此人,王爷!”
面对这一幕,行止面色未改,语调依旧温润如春水,“素问,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等等啊。”素问紧握着拂容君的手腕,疾步走向人群深处,直至二者身影矗立于众人面前。
她猛力一送,拂容君猝不及防,瞬间如落叶般翩然坠地,扬起一片尘埃。
素问昂首指向狼狈不堪的他,掷地有声道:“碧苍王,人给你带来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这么严重吗?他又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沈璃闻此言,秀眉微蹙,心中暗忖:纵使绑了肉丫,也不至于到杀了他的地步吧!她目光流转,瞥见跟随而来的墨方,不禁探询道:“墨方,这是怎么回事?”
墨方欠身回应道:“王爷,他在王府后门售卖门票。”
而拂容君借众人一愣之际,轻身跃上瓦檐,端坐屋梁。
沈璃闻之愕然,眉心拧成一团,“什么?门前?什么门前?”她目光灼灼,直逼坐在屋脊之上的拂容君,“你要干什么?”
只听拂容君朗声道:“我看外面挺多人想见见神君的,我在王府不是刚见过神君嘛,我皇爷爷常说要助人为乐,所以呢,我就打开了后门,寻思呢给他们个机会,但是啊,我又不能放所有人都进来,只能象征性地收点钱,就是门票。”
“他回来还绑了我,不让我阻止他,他这样乱收百姓钱财,败坏的是王爷的名声,这种祸害除了他吧,拖去沉湖。”肉丫继续控诉道。
“你当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沈璃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拂容君。
拂容君一听沈璃这语气,唇角微微上扬,这退婚有戏了。
“我就是一个烂人,我就这么过日子的,那不行你把婚约退了呗?不然我就是你的夫君,你还能打死我不成?”
“碧苍王,打死他吧,在仙界都已无法无天了,这要是再在灵界这般,那岂不是个妥妥的祸害嘛,打死他吧。”素问点了点头一旁助力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素问,这还是亲姐弟吗?够狠的呀!
唯独行止看着素问眼色而是带着狐疑,他了解她,就算拂容君再混,他们兄弟姐妹中只会自己人欺负自己人,要是换做外人欺负自己家人,那可是会同一阵营,一致对外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沈璃转头看了眼素问后又抬头看向拂容君,淡淡道:“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