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晨曦微露,拂容君自朦胧睡意中苏醒,发现自己正倚卧于街头巷尾一家店铺门前,不禁轻打了个喷嚏,忙不迭地裹紧衣衫。
“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拂容君愤然低语,眉宇间满载不平,“竟将我一个人弃于街头,全然不顾我的安危,太过分了!”他边言辞激愤,边以袖口轻轻揩拭微红的鼻尖。
位于行宫的素问,于床榻之上悄然复苏,她轻轻抚摩着两侧因宿醉微微悸动的太阳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素日里鲜少沾染杯中醇酿的她,却在昨夜罕见地纵情畅饮,此刻,宿醉的余波与脚下暗潮涌动的疼痛交织,不禁在她心底漾起一丝烦躁。
她深深吸气,力透指尖掀起厚重的锦被,露出那双略显病态白皙的玉足。
尤其右脚踝处,虽已消褪昨夜的肿胀痕迹,却仍残留淡淡的绯红,触之尚有隐隐刺痛。
然而相较于昨夜的痛楚,此刻已如春风拂面,显著改善。
“主人。”
正当素问心潮涌动之时,门外传来一声温雅呼唤。
白虎怀抱着娇憨可爱的小云朵 ,轻推房门,步入这恬静的闺阁。
她稳稳托举一碗雾气蒸腾的醒酒茶,眼神满溢关切道:“主人,您喝这个,一定能缓解您的不适。”
“嗯?是什么?”素问凝视白虎手中茶碗询道。
“醒酒茶,我想……”白虎眼珠流转,似在冥思,“我想您今日起床一定会头痛,所以特备此茶,主人,我是不是很体贴呀?”
素问疑惑抬眼,打量白虎,心中暗问:这还是她熟悉的灵宠么?遂言道:“白白,你今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吗?都劝你不要贪食,怎就不听,瞧瞧,现下头脑不清了吧?”
白虎嘟嘴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早饭还没吃呢。”
素问定睛审视白虎,心生狐疑。
不寻常,不寻常!
知晓醒酒茶之事,这绝非她所识的白虎,平日她除了贪食便是喜闹。
关心人?断无可能,不设陷阱已是万幸。
素问心生一计,试探道:“白白,我昨晚造访的那家酒馆甚是热闹,美食琳琅,你一定会喜欢。”
闻此言,白虎双眸闪烁光芒,果真是食客本性,“当真?在哪里?在哪里?主人您快告诉我。”
素问故作痛苦状,轻揉太阳穴,徐徐开口道:“哎哟,头痛啊,在哪呢?哎呀,不记得了。”
“啊?主人,您快喝了这茶,快喝快喝。”白虎急得连连跺脚,再将醒酒茶递至素问面前,焦灼催促。
她接过醒酒茶,浅尝一口,微眯双眸,“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喝,你想毒死我吗?”
毒死?下毒了?她不知道呀!
白虎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素问,慌忙摇首辩解,“不是不是,主人,这茶不是我烹煮的,是那个坏人,他让我送给您。”
素问目光狐疑地落在手中醒酒茶,实则茶香甘甜,她不过是以此试探白虎而已。
提及白虎口中的恶人,素问心中已有所悟。
“那他在哪里??”素问追问。
“走了呀,被我赶走的。”
素问黛眉微蹙:“你赶他干嘛?”
“我早上醒来时,见他自您房中出来?”白虎下意识摸摸下巴,忽而尖叫一声,瞠目望向素问,“主人,莫非你们……”
莫非何事?
不会是想歪了吧?
素问轻咳掩饰,淡然道:“别瞎说,你家主人我会吃这般亏么?”
“主人当然不吃亏,我是指那坏人恐要吃亏。”白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