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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颂少司命

孤臣孽子—独狼与三藩

“信陵谱上唱故曲,真是台前翻新意。”

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庭院中,换完衣服的十九岁少女如同画卷中的仙子般,静静地站立着。她身着一件绣满繁复花卉图案的传统上衣,搭配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每走一步都仿佛踏着云朵,轻盈而优雅。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几缕青丝轻轻垂落,点缀着精致的玉簪和珠花,更添了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

少女的面容清丽脱俗,眼神中透着几分天真烂漫,却又不失沉稳与端庄,叫人很难想象她是自风尘场所出来的。只要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那温婉的笑容,仿佛就能驱散一切忧愁。此刻,她托着一个青色的包袱,站在来悬都世界探访的众人之中,成为真是台边最耀眼的存在。周围的人们或低声交谈,或投来倾羡的目光,整个场景洋溢着一种温馨而欢乐的气氛。

“这就是…信陵公子当年留下的谱么。”

歌女打开那个青色的包袱,小心地去拍落上的灰尘,展示给众人看。

“怪了,我们在信陵的屋子那都没见到过。”黄嘉琪寻思,“他的文章和歌曲倒还是分开存放的哇,难怪要单独搞个‘真是台’。”

这样讲来,先前广莫和白花那几个改编自歌曲的故事算是特例了。

“这个信老爷子正经起来还是很有水平的,难怪我师父当年这么喜欢听他的歌,经常在山上讲起。”小张心想,与先前看到的那些搞怪的作品比照,这些文字简直是判若二人,他的文学功底必须得肯定,也真是欲扬先抑了。

从天启年到如今,大约已五十年了,纸张早已变得干脆泛黄,可诗篇里的文字,依旧跳动着曾经显露出的青春色泽。

“那就有劳姑娘为大家伙唱几首了。”

那歌女略微地翻过翻后,似乎便对了然于胸,最后,她挑了一篇《少司命》。

拿来谱子,众人就着小信陵所用的那些辞藻开始讨论。

“不得不说,信陵公子的才思,屈原的词句竟就让他这么用白话给解明白了,甚至还要细腻得多。”黄嘉琪感叹道,“也是吼,他做的那几首庄子的歌就不错呢。”

“屈原那会的确实不好读哩,口音都于今大不同的,韵都变了,有些别扭。”黛梓漆道。

“可惜他写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和白话小说似的,那些酸臭的腐儒可看不上的。”

“管他呢,百姓爱唱就行。”

“但可能寻常百姓也听不大懂,还是文气得很,和民俗曲风可不一样。这应该属于夹在中间的一波失意学子的偏好了。”如此,这里凡是读过书的人都叭叭了一大堆。

“这个曲你会么?”黄嘉琪问。

“自然。”歌女道。

一个稍微懂音乐的人哼了几声。

“不好唱啊。”

“你不会不代表人家不会。”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最后好歹在劝说下停了下来,各自安分坐下,看歌女走上台阶,在真是台前认真听歌。

“沿着/琉璃瓦的长街走一遍~,走到落满朱红鸟儿的门前…” 那歌女抚着琴,照着信陵谱上的声调悠悠地唱将起来。这歌的调子很高,想来小信陵自己唱的时候应该挺不容易的,但是对于这个歌女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座下,黛梓漆也同时轻轻应声和着,两手缓缓一开一合,沉浸在歌曲之中。

“露水/黄昏/花草点点正摇曳,我们就这样彼此道了别…”

一副很忧郁的画面。小张经历了自己的幻梦,所以很能感受这种情绪,便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一词一句地琢磨。

“梳着黑发\像忧愁一样长远,但会因为\你而爱上这人间…”歌女一边唱,一边做着相应的动作。只见她那曼妙的身姿脱离了风尘场所后,在演这曲时竟意外显得有些庄重的阴柔。

随着歌曲的进行,恍惚间,似乎就有那么位身着淡紫色衣纱,手捧新鲜而芳香的花草,腰间佩着宝剑的女神,缓缓踱步到了真是台前,面带微笑地看向了台下的众人。

“茫茫人海/遥遥对上的双眼,不要让我忘了,在/梦里面…”

众人屏息凝神,感受着这首曲子带来的绵远爱意,但可惜吊儿郎当的七泽与几个昊家大院内不识字的伙夫则不大能融入其中。

“命运啊~—周而复始,是谁轻抚我幼稚~的唇齿…”转调顺滑,颤音悠长,实在勾人心魄。尽管小张在自己的幻梦中听过动人的吴语歌曲《花好月圆》了,可是小信陵作的歌也属实独树一帜,有自己的一套。

“默诵与你重逢的祷词,堂下的风已吹过,无数次…”其中,“默诵”这两个字被歌女咬得很特别,给人真有种虔诚与慈爱的感觉。

“入~不言兮/出不辞,徒留相思。为你踏过~浩荡山水,小道枯枝。”那歌女满脸端庄祥和地唱着,拨弄着琴弦,“直到荷衣蕙带青丝,也将↘消逝…”

这里直接化用了屈原的句子和意象,预示着全曲高潮。

“你要想起↑,我的名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

“明明也是~忽然间\初次相识,你是否也↗曾诧异我ˇ热烈如此~”整首歌的情绪迸发到了最高点, 泛着微光的紫色空间,许许多多的孩童蹒跚在一位年轻貌美的母亲下,来来回回地游走,真是温馨极了。

“这世间最重的哀伤,出生入死~”那歌女放下琴,甩起袖子,做出远别离的动作,“所以我会守望着,你的影子…”

“娘!”忽然,黄嘉琪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如三岁小孩一样,扑通一下从座位上滑倒在地,对着舞台上那姑娘喊道。

那姑娘听罢,暂停下来。众人则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哄堂大笑——但并无嘲弄,多是关心。

“古文上说,曹植爱上洛神,怎地,感情黄老先生今日是把少司命当作自己的母亲哩?”

“我只是…唉…”黄嘉琪猛地拍拍自己,摇摇脑袋。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多情,实在是叫人贻笑大方了。

但他们有所不知,由于使用了孤忠杖的那种力量,导致现今黄嘉琪的心境过于疲劳,恰似抽干了的河塘,凋枯了的荒野,加之这年迈的躯体和衰落的机能,这点之前在白花岭下山的时候就显示出来了,所以让老瀚带路。

所以,在他眼中,自己听了这歌的时候,似乎就像一个抽抽嗒嗒的小孩,在泛着微光的空灵世界里抬头仰视着自己的母亲,期盼着安抚与鼓励,治愈这几十年来所目睹的家仇国恨的创痛。

“师父,您…”小张比较能理解,毕竟,谁会不想要少司命这么个永恒的母亲呢…在外,我是翻山倒海的护国大公,但在你这个神灵的面前,我仍只是个娃娃。

众人好一阵安抚,黄嘉琪打起精神坐回到位置上,控制住脱缰的情绪。这个小插曲过后,歌女将歌曲完整地唱完。

“命运啊~周而复始…”

“归去在花开的树下~灿若云池,苍苍来路,已然交织。”其后是“明明也”的重复。

《少司命》唱罢,见众人兴致已起,那歌女又唱了同样是改编自古文的《上邪》《归去来》《山鬼》 ,每一首都各有风彩。

“据说当年小信陵是两贯钱一首歌。”唱罢下台后,歌女和众人解释道,“他岁数老了,自知喉音退化,就任命我在真是台继续传唱。”

但另一方面,为了融入这悬都世界,找点养活的生计,她只好在先前那个戏楼卖艺。至于这些地方明明建造得不久却这么有厚重感,谁也说不清,可能这就是意念的力量罢,姑且理解为小信陵在描摹他这一生所见的景观,以及生在他之前的许多历史过客之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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