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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真是台前

孤臣孽子—独狼与三藩

黄嘉琪拿了杵在草地圈里的孤忠杖,画面逐渐散去。这会子,由于提取了那位孤忠苏有德的故事,他身上的力量和苦痛又各自重了一分。

“竟然还有这般故事,哈哈,有趣有趣。”七泽拍手笑笑,”听了那么多悲惨的故事,总算来个好笑的了,这才是我想要的么……不容易啊不容易。“

“又不是每个人和你一样都这么爱耍,大部分人还是爱搞搞煽情的,只要别太尴尬。”瘦脸女人说道,“再说,这个故事不也挺悲剧的,那个真是道人也是孤独地生,孤独地死……”

“嗯,我觉得,挺讽刺的……咱以后也得注意,少讲些废话。”黛梓漆眨眨眼,道。

“既然现在所有的故事都已经收集完毕了,我们也可以去那个‘夜笼城’了罢。”小张道。

“对对,早去早回,好交差哇。”众人建议。

“且慢。”老瀚意外发现,那地图上在真是山的区域附近,竟然还有个“真是台”——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里是存放小信陵歌曲谱子的地方,前面五个故事所存放不下的一些歌曲,就安置此处,在这悬都故事的世界里就幻化作了一个台子。

稍微讨论过后,一行人整理行囊,准备在那里最后看几场表演,然后就进城去。

“现在怎么还有闲心看戏的?”有人发问道。

“诶,这话就不对了,虽说看戏是消遣活动,但内里的门道可大了!”另一个说道。

原来,在真是台看戏是为了了解小信陵当年的心思,都写了什么东西,想要对世人表达什么义理,才好帮助他的书卷返本还原。

黄嘉琪听了这人的解释,表示赞成众人也觉得有理,也便都同意前去看看。

于是乎,大家抱着各不相同的心态,向那个“真是台”前去……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路走到真是山的尽头,只见一座飞檐反宇的朱红戏楼静卧于百年槐荫之下。晨雾未散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檐下筑巢的紫燕,掠过藻井间垂落的蛛丝,在晨光中划出伶人水袖般的弧线。

仔细望去,这座隐匿于山间的戏楼,台基以八块整雕青石垒砌,历经七百年风雨,石面沁出苔痕斑驳的墨绿。三面敞开的台口立着四根蟠龙柱,龙首昂然向西,龙身鳞甲间仍可见斑驳的金漆,传说当年每片龙鳞都嵌着晶莹剔透的琉璃,月夜下能折射出整条巷子的灯火。后台青砖墙嵌着半扇残破的“出将”门帘,金线绣纹早被时光啃噬殆尽,唯剩几缕孔雀蓝丝线在穿堂风里飘摇,恍若某位名伶遗落的水钻头面。

戏楼两侧看楼,还保留着过往增建的“美人靠”,朱漆栏杆上深浅不一的划痕,记录着历代看客金钗玉簪无意间的刮蹭。东看楼二层窗棂嵌着半透明的云母片,透过菱形格纹,正巧能将戏台全景框成一副活生生的《同光十三绝》。最奇的是地面铺设,前庭以陶片拼出牡丹缠枝纹,每逢细雨时节,积水会顺着纹路汇成蜿蜒花溪,倒映着梁枋间“凤穿牡丹”的木雕,竟似满台锦绣都要随水流淌进岁月深处。

后台粉墙上留着各朝题壁,以及小信陵自己的笔迹,墙前一位蒙着紫色面纱的年轻女子,坐在板子中央独自抚琴,此时周围并无什么人,似乎是在练习。

“唉,看了那么多以前的故事,总算见着个能互动的人了哇。”

“您好,我们是……”老瀚准备上前询问。

那少女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练习着那些琴曲,没有搭理。

“让女子来吧,和她仔细说说我们的任务。”

于是,瘦脸女人和黛梓漆上前解释了一番,请求她为大伙演示小信陵的歌曲。

“这样啊……原是信陵派来的。”那少女听罢,拿起了琴,起身下楼,“跟着走,到台子那。”

原来这座戏楼只是个风尘场所,还并非真是台。众人跟着她走了出去。

在这座戏楼外侧,还有一个较小的戏台。虽然规格不大,没有戏楼那么恢弘,却也布置得清新脱俗,与外边的种满花草的庭院相互映衬。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真是台“虽然也被叫作真是,但却和真是山的那种氛围格格不入。

台顶穹窿式藻井堪称奇构,九重莲花瓣叠涩而上,每层斗拱间藏着二十八星宿彩绘。最妙处在于正中悬着的铜镜,并非寻常的圆镜,而是铸成八瓣菱花状,镜缘錾刻着《西厢记》里张生逾墙的典故。当月光穿过戏楼西侧百年柏树的枝桠时,则在铜镜上投射出流动的皮影,依稀可见莺莺焚香拜月的剪影。小狼君心里寻思,当年也是在戏台前结识的小狼公主今日又来到了戏台前,如今再见类似的场景,不免心中悲喜交加。

大家伙一路跟着少女,来到了真是台边的土地上。

“各位先行等候,待我稍作调理,换个衣服。”少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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