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忐忑地坐在王默对面。
王默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茶水，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轻轻地吹了吹。
“玩具店的封印……”
舒言终是忍不住问道。
“是我做的。”
王默并未隐瞒什么。
至于原因，她没有说。
舒言拧着眉，联系此前建鹏告诉他的话，也想明白了。
她大概早就知道了。
“建鹏和我说，如果进入叶罗丽仙境，你会有危险的。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
重置世界，减缓时间。
王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知道，多谢。”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表示。
雪中送炭确实可贵，但画蛇添足有时候就惹人厌了。
见她这样的态度，舒言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王默专心致志地喝着茶，似乎也没什么想说的。
“你和水王子……”
舒言迟疑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好像没资格问。
“我只是习惯了他。”
王默很是平静地回答。
习惯，那些记忆早已成为了刻入灵魂难以割舍的东西，习惯了依赖他，也习惯了危机时刻有他自己的身边陪着，至于很深层的……
“我不敢想其他事情。”
这句话，也是实话。
舒言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舒言，我印象里，你不像是会作出这样疯狂的事的人。”
王默盯着他脖子的项链。
瓶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我想留住你。”
舒言下意识地抚摸着瓶子。
王默突然间沉默下来。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她的灵魂离开了躯体……
“你看到的是我的灵魂。”
王默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的灵魂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大概也是因为他脖子里的吊坠，上面的时间法术的气息十分的浓郁，他利用时间法术将属于过去的东西禁锢在了现在……
“它不该存在这个世界。”
王默低声劝道，很快又沉默了下来，好像她也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但她偏偏就是要在这个容不下她的世界中走出一条路。
“该物归原主了。”
王默向舒言伸出手。
“我已经回来了，你已经不需要它了，不是吗？舒言，我不想总是被它影响到。”
王默的话说得真诚。
舒言想也没想就将项链取下来交还给了王默，王默将项链握在了手里，感受着残留在上的余温。
“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如愿。”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王默眼睛轻轻颤了颤。
果然，她还是不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示好，总是会潜意识里觉得他人心怀目的。
“舒言，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也回不去那个我了。”
她很清楚此刻的她真的无法想过去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也无法毫无保留的付出。
“这是我的事情。”
舒言很是冷静。
回不去的何止是她，他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个自己了。她并未改变自己的记忆，而有的那一世记忆，是他自己用时间法术恢复。
她把最后的善意留给了他，而他却义无反顾地奔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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