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洒在客厅中,双方交谈了很久!
朱开德夫妇二人满脸愤然,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吴大头生生撕碎。那可是一万斤粮食啊,这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竟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要“白拿粮食”这般虎狼之词,凭什么?就凭他那大脑袋,还是就因为他是官大帅的半个儿子?
吴大头悠悠地轻抿了一口清茶,慢悠悠地道:“朱先生啊,您可是大商贾大老板,怎可与我等一般见识呀!”
“再者说,您家大业大,难道还真忍心让我们大帅饿着肚子去保你们平安不成?”
姚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音质问道:“吴长官,这到底是大帅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啊?”
“以前大帅虽说价格压得低,可好歹也会让我们做个亏本生意!可如今,都是无本生意了!”朱开德也跟着颤巍地补充道。
吴大头身旁的老六顿时面露狠色,伸出手指着朱开德大声吼道:“怎么着,朱开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吴长官可是大帅的唯一女婿,难不成还能假传圣旨不成!”
“唯一!?”吴大头微微一怔,这听起来怎么如此别扭!?他赶忙抬手示意老六:“退下!不得无礼!朱先生可是我们大帅的朋友,如今战事这般吃紧,要是敌人打进来了。那可保不准青城会出什么乱子!”
老六佯装悻悻地退下,朱开德夫妇冷冷凝视两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朱开德满是惊恐与愤怒,大脑一片空白: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啊,自己辛苦经营的粮食怎能就这样被白白拿走。可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姚欣亦是有怒无言,她深知这些军阀兵痞,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朱开德望了望姚欣,只得重新盘算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吴长官,我这也是多年的心血生意啊,您这样,我实在是没法交代了啊。”
吴大头眼睛一瞪,不屑地说道:“那我就能向大帅交代了?那战场上的士兵吃不饱肚子,他们能答应吗?我可保不齐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开德和姚欣面面相觑,这吴大头显然是要耍赖到底了,威逼白拿啊!两人继续商量着,若是这一关过不去,那这几十年的心血恐怕也就白费了!
吴大头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模样,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商量去吧!反正还得管自己饭呢。
良久,朱开德沉声道:“吴长官,刚刚我和夫人商量了。近期遭遇大旱,粮食已经连年欠收,粮库也没那么多粮食,一万斤实在是凑不齐啊。”
“你,什么意思?”吴大头立刻提起了警觉。
“我们夫妻二人的意思是,先集中拿出个五千斤。其余的我们从外地调,等渭城的市场大帅打通了,我们马上抽运过去!”
“哎,你个奸商。里外里打了一半折扣?”老六听罢,一股火气“噌”地就冲向朱开德。
“要是不信,吴长官可以去我粮仓查看。看看究竟还有没有粮食!实在不行我拖着这副病弱之躯,亲自去跟大帅解释也可以。”
吴大头有些诧异,听朱开德的语气如此决绝,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决断。官大帅确实是让自己采购一万斤粮食,可也付了钱,大概是半价吧。自己黑着胆子向他白拿,只是许诺了以渭城的市场代替,但怎么操作自己还真没想好!!
若是朱开德抵死不从,狠心下来,也不太好办。他的命不过一草芥,并不在乎,不过要是让官大帅知道了,自己也不好交代啊。
“老六,退下!”
“是!”
吴大头缓了缓身子,沉声道:“也可以!不过三个月内必须凑齐。如果不然,我就不管了!就让底下的兄弟拿着碗上你家米铺讨饭吃了!”
吴大头并没有给朱开德说话的余地,又继续道:“听说朱先生还有一个独子,最近在接手米铺的生意?也不知道顺不顺利呀,希望他将来还能有衣钵可以继承。”
姚欣心头一沉,愁云布满脸上,这分明是拿自己宝贝儿子做威胁啊!朱开德咬咬牙,无奈答应了下来!
“三天,我来取粮食。回去给大帅复命。朱先生可不要让我难堪啊!”吴大头语气中带着威胁,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朱开德怒视着吴大头的背影,内心无比绝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兵痞子!
姚欣呆坐在椅子上,后怕不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夫人!破财免灾吧!”
“和姚儿比起来,这就算是两万斤粮食也不算什么!看来是要想下后路了!我只怕这不是最后一次,而是开始!”
朱开德望着姚欣,郑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