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殷嫚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曾出来,每日的三餐都由啊蛋负责送来。
而苏鑫倒是偶尔会前来探望殷嫚,两人会互诉些心里话,这在一定程度上稍稍缓解了各自心里的苦闷。
朱公子则被禁了足,连米铺都不许去了。朱父朱母严令,关于“殷嫚”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就算是小门小户也不可能会要一个寡妇,更何况他朱姚可是青城的香饽饽,那是朱家的公子,决然是不能和殷嫚有什么牵扯的了。
“来,瞧瞧这李家姑娘。那可是大家闺秀,父母都是教书先生,妥妥的书香门第啊……”
“这方家也不错,在十里八乡那都是出了名的贤惠……”
“还有这,唐家。虽是帮派出身,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颇为显赫,对咱们家的生意也能有所照拂……”
这不,为了彻底断了朱姚的念想,姚欣放出消息说朱家公子要招亲。必须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姑娘才行,还特意注明离异寡妇勿扰!
好啦!这下可好,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朱姚一脸的无奈,母亲这样极端的做法分明就是针对殷嫚啊。难道自己和殷嫚就真的没有缘分了吗……
“哎……”朱姚长叹一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还会想着自己吗?
炎炎夏日,蝉鸣阵阵。在朱姚的别院里,却有着难得的夏日清凉。别院周围那高大的树木,为其遮挡了烈日的炙烤,后院中潺潺的流水声更是让人心生凉意。
房间里,两位姑娘侧卧榻上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那慵懒的模样,让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春色。
“嫚姐姐,你为何要这么做呀?”苏鑫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殷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鑫摇了摇头。
“那姚哥哥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苏鑫试探着问道。
“没有!”殷嫚回答得极为坚决。
“……”
“啊啾……”,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的朱姚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随后打了个哈欠,咋咋呼呼地跑到床上睡觉去了。
“我身上只有厄运,我们根本就不一样!”殷嫚又补充道。
苏鑫一愣,嫚姐姐心绪如此低沉,看来她因为感情受过的伤至今都还没有愈合啊。
苏鑫喃喃道:“嫚姐姐,都会过去的!不用急于这一时,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用太在意!”
“哼,你说朱家的那些话吗?这又算得了什么。”殷嫚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连死都不怕,还在乎这些?况且在这青城之中,谁又认识我呢?”
“我现在只想平平淡淡过这一生,最好能听到仇人遭报应的消息,以抚慰我男人惨死的怨恨!”殷嫚低声喝道。
殷嫚的神情和语气令人感到害怕,苏鑫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深的仇和恨,也更加确信了她那非人的悲惨经历。
殷嫚秀眉舒展,心里转念一想,当初和朱姚的约定,不知道他调查得怎么样了。听啊蛋说,朱家的生意就要做到渭城了,消息来源应该快来了吧!
官大帅府。
客厅中,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时而叹气,时而咒骂……那声音此起彼伏。
“大帅,如今这形势不容乐观啊!”一男子面色刚毅,虽年逾五十却依然精神抖擞,目光炯炯,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洗礼的职业军人!
“老陈,我又何尝不知!”官大帅面色阴沉,又长叹了口气。
老陈,原名陈刚。那可是和官大帅拜把子的兄弟,十几年来和官大帅在风风雨雨的战场上拼杀。是官大帅过命的兄弟,如今在军中是仅次于大帅的人物。
“大哥,说句不好听的。张殷实真不该杀啊!他打仗可是把好手,财宝易得,人才难得啊!”陈刚直言不讳。
官大帅面有愧色,心有悔意!虽得了几大箱宝物,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如果陕西的局势变动,南方革命军又在闹什么“北伐”。特别是山西的李大帅,咄咄逼人,好好的山西不待,愣是要在陕西插上一脚!
这不,联合了陕西部分小军阀势力,对官大帅的辖区形成了合围之势。而派出去作战的队伍,更是无一合之敌,不是被全歼就是旗帜倒戈,被人整个收了编制。
“真他娘的窝囊,张殷实的部队垮了之后。这部队好像都不会打仗了!”官大帅咒骂道。
陈刚摇摇头,一脸不屑,还不是你自找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几箱宝物就把手下能打的、拼命的兄弟给卖了,这不军中上下寒心嘛?
陈刚无奈摇摇头,这些虽是实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现在眼前的这个大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哥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而考虑,就比如他那个便宜女婿,草包一个,还在军中委以重任,底下的兄弟谁会服气,谁会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