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曲水眼中透露出几分睿智,“高门贵院需审时度势,锋芒毕露不见得是好事。”
“就看四小姐藏不藏得住,藏得住我们还得等半柱香。”
素兰忍不住对陈曲水吐槽道:“陈先生,说话总那么令人费解。”
另一边的素心突然问道:“若是藏不住,那又该如何?”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动静,窦昭推门走出,醉醺醺的赵璋如在苗安素的搀扶下显得摇摇欲坠。
素心一看到窦昭,眼中显露出惊喜之色,追上去迎接。
陈曲水也指了指远处,沉声道:“她们出来了。”
苗安素关心地打量她,柔声问道:“昭儿姐,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窦昭微微摇头,嘴角含着一抹笑,“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也显得不值得。
陈曲水适时插话,眼神中透出几分揶揄:“四小姐,真的没有生气吗?
窦昭略显委屈:“好吧,或许有点。但我知道陈先生要我来的目的是想让我再藏一藏锋。”
陈曲水微微拱手,脸上挂着笑意,仿佛早预料到她会这样回应。
窦昭:“也不全是坏事。”
“官宦之家娶妻,最讲究德行敬顺,我这恶女悍妇的名声传出去,正好给济宁侯府退亲的借口,也省得他们再催逼我嫁人。”
苗安素有些不解地问:“昭儿姐,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名声和婚嫁吗?”
窦昭轻轻一甩头,苦笑道:“女人不靠男人也是能活,也能活得很好呀。”
“嫁人为妻,要替他照顾双亲、操心仕途打点家务,还得照料妾室和庶子……”
“若是付出了真心,难保像我娘那般。”
苗安素默默思索,她的心中似乎也在对这一切摇摆不定。
“我还是很向往能遇见所爱,成亲生子。”
“也许因为自小爹娘不在身边,便更想有个家。”
“如今我家也算宽绰,爹娘恩爱一如从前可见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如姐姐呢?”
正当此时,江念辞急匆匆地赶来,见赵璋如酩酊大醉,手中还挥舞着一把铁铲,简直像是要与整个世界宣战。
她愤愤不平地喊道:“我要去揍那帮没教养的家伙!”
“说我年纪大、粗鄙没人要,我让他们见一识见识,我赵璋如真正粗鄙的一面!”
苗安素和窦昭眼见她醉得不轻,忙上前扶住她。
窦昭安慰道:“别跟那些眼光短浅的人计较,他们看不见你的优点。”
江念辞在一旁默默为赵璋如倒了杯茶水,喂到她嘴边:“我亲爱的如姐姐。”
“打那群柴火可用不到铁锹,随便一把火就能全燎了。”
赵璋如喝口水渐渐平静下来,沉默良久。
她哭诉道:“要不是我爹非要招赘婿,我早就嫁人了!”
“我也不想落得如今这般地步,父亲每月的信催得我跟考功课似的,这门‘功课’已经考了我这么多年。”
“怎么还学不会呢?”
窦昭安慰着她,温柔地说:“不哭不哭,若只是为了跟舅舅交差,那也不能算是好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