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赵远舟眉梢轻挑，“小卓大人也想捡？”
“可惜了，我在大荒里都没见过几只九尾狐，你是很难捡到的。”
“这只。”他将怀里的小狐狸举起来，“我捡到的，只能是我一个的了。”
“笑话。”卓翼宸冷声说，“但凡是妖，都该被···”
话还没说完，卓翼宸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头顶蓦地一沉。
白玖、裴思婧、文潇、以及其他守在缉妖司门口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卓翼宸的脑袋。
那只白色小狐狸竟不知死活地踩到了卓翼宸的头上，爪子扣上他的头发！】
水镜里放的，是众人没有进到‘天命馆’里，本该在明日发生的事。
那是里面的他与碧瑶分别八年来，重逢的第一面。
相伴十二年，分别八年，卓翼宸都对那只右前爪缠着一个挂有银铃红绳的狐狸记忆犹新。
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能即刻认出，不会有错。
故卓翼宸能肯定，在看到碧瑶的第一眼，里面的自己就认了出来。
只是如今他已经通过别的方式与她重逢，知道她就在旁边，张着嘴巴吃赵远舟喂到嘴边的食物。
一嚼一嚼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喜欢时，还会高兴地打滚起来。
所以现在的他，也不明白那个本该在明天见到碧瑶的他，具体会是什么心情。
但应该会更高兴一些。
要是没有赵远舟就好了。
没有赵远舟，他的父兄不会死，碧瑶也不会离开他了。
心脏处传来难以言喻的刺痛，卓翼宸攥紧了拳头，眸里漫上了浓郁的戾气。
忽地，有什么搭到了他放在腿上，紧攥成拳的手背上。
卓翼宸一愣，垂下眼睛，那是一只腕上缠着红绳银铃，白皙如玉的手。
顺着覆有水蓝色袖子的手臂，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清丽面容，灿若星辰的眼眸。
不知何时，他和赵远舟中隔出了一个位置，她就坐在这里，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在安抚。
她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好像又什么都变了。
卓翼宸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如此久？
为什么说着能理解他，却在离开后，不给他传回一点讯息，或者多跟他解释几句？
为什么前晚去看他却不露面，又在‘明日’出现在他面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地跟他‘玩闹’？
碧瑶我说过的，有重要的事，不能不办，这些日子重返天都还没想好怎么去见你。
她知道卓翼宸会怪她，即使想清楚了，‘明日’在他跟前露面，也不会表露身份。
为什么，就像是说过的那样，还没想好怎么单独面对他。
等他们做好了准备，她也做好了准备，是不会再瞒着他的。
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卓翼宸一点都不满意。
他眼眸动了动，望了眸光落在碧瑶和他相握双手，恨不得立马让他们分开的赵远舟一眼。
明知答案，而又想从她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像是在自虐般地问。
卓翼宸因为他？
赵远舟我们相识了三千多年，她为了我做些什么，有什么奇怪的。
被点名，赵远舟收回了视线，唇角带笑地抢先在碧瑶前面开口。
要不是离仑从中捣鬼，或许他们还在大荒，每天奔来跑去，高高兴兴的，偶尔来一趟人间。
到了人间，也可能会认识卓翼宸、认识别的什么人，只不过是以其它的方式。
卓翼宸并不想听到赵远舟的回答。
卓翼宸我问你了？
赵远舟我要你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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