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两人的反应,回忆起自己与黑塔的交易,白砚清可以肯定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以前的世界,虽然活着很好,但是——
为什么又是这种一听就很无限流的世界啊,黑塔当真是一点不吃亏。
白砚清垂眸,暗暗思索着这个世界或许需要立个人设,毕竟是全然陌生之地。
算了,还是按哥哥说的就保持面无表情好了,这样一般不会有人敢轻易打扰自己。
“多谢。”白砚清起身道谢,走到阮澜烛身侧,视线落在他左臂的血色上。指尖轻轻抚过,不可见的灵光闪烁中,掩在白色衣衫下本就不算重的伤势立即痊愈,甚至是令人全身都舒暖起来。
不管阮澜烛心中的惊异,白砚清便径直向前走去,他“看见”了远处的村落。
后面的两人反应过来跟上。
“你这伤没事吧?”
“没……唉呀——”
“还不是为了救你。”
戏精!关键是真的有人信了要背他。白砚清脚步微顿,有点想笑。
“我姓阮,名白洁,你叫什么?”
“我叫凌久时。白洁?”
凌久时疑惑,“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女孩名啊?”
假名,一个天真的笨蛋。白砚清如是评价。
“这当然是假名啊,难不成凌久时是真名啊?”
“是啊。”
阮澜烛听他无所谓道,停下来看他,没忍住轻呵一声,“你怕是的确活不过明天。”转而盯着前方的人。
目光过于灼热,白砚清也只能简单自我介绍,“白砚清。”
砚磨梅花透,墨气如山清。
这是真名吧!初显双标的阮澜烛琢磨了一会儿,刚要夸上几句,旁边的凌久时就开口了。
“好名字啊!”
还挺真诚。白砚清回头看他。
凌久时望着少年胜雪的脸庞,感受到他凝聚的目光,耳朵竟然一点一点蔓上绯红。
“你……你好,我叫凌久时。”
“那个……你之前是被阮白洁救了吗?身上有没有伤,还……还有没有事啊?”
看上去还有些腼腆。白砚清难得对他多解释一句。
“没事。之前被冻晕在雪地里,是他发现救了我。”
“谈不上救,我只是扶了一把想带人回去,但你这不是醒了么?”
“冻晕?!那你现在冷不冷,这衣服看着就单薄,要不多加一件我的外套?”
“不用。”没等他拒绝,阮澜烛就说明了理由,“那一套青衫也就看上去单薄了,实则里三层中三层外三层的,说不定比我们俩加起来还多还厚。”
“那怎么会?”
“我不耐寒,而且主要是之前精神不济的原因。”
“这……你们俩还是注意些,上个药什么的好。”
阮澜烛笑吟吟地刚想说什么,便瞧见了雪地里第四个人影。
凌久时兴奋地想跑去问人找药,被他及时拦住告诫一番。
“新来的吧!”是个黑衣壮汉。
“算……算是吧。”凌久时有些惊叹他的身材,小声嘟囔,“好壮。”
“走吧,回村里跟你们说。”
到达村子前,黑衣壮汉道,“叫我熊漆就行,第三次过门。”
“幸会,阮白洁,第四次。”
“刚才是你叫我?”
“是我是我,我叫凌——”
和阮澜烛与凌久时并排走的白砚清猝然打断兴奋过头的人,“布鲁斯。”
“噗……”阮澜烛思维迅速,意识到他这个假名的特别,一个不慎笑了出来。
白砚清冷淡地看他一眼,示意凌久时,“他叫凌凌。”
“啊?对,我叫凌凌……余凌凌,叫我凌凌就行。”
凌久时先是一懵,明白白砚清的意思后用力点头,肯定下来。
真是,傻乎乎的。两人都在心里摇摇头。
阮澜烛其实有些意外白砚清的行为,这副清冷淡漠的皮相下竟也出奇的心软呢。
熊漆倒也没在意,只道一句“真是新来的?”就进了村里的客栈。
落在后面的三人里阮澜烛轻声提醒道。
“门里不要说自己的真名。”重点点名凌久时同志。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所以他们最后死得很惨。”
“那砚……砚清是……”
白砚清看他提到自己,便给了他一个目光。
“真名,私下可以称呼,若有人叫我布鲁斯。”
“你看,就你一个不怕死的大夫丈。”阮澜烛轻嘲,而后话音一转,“不过砚砚很信任我们呢!”一开始就告诉了他们真名。
砚砚?这家伙,倒是会打蛇上棍。
“你们?呵。”
白砚清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简短的气音直接将讽刺意味拉满。
这两人的气运一个比一个独特,磁场也与常人迥然不同,怕是所谓门的游戏里……再说了他异能还在,实力上允许,自然随性些。
“你们刚刚说第几次进门,是第几次玩这个游戏吗?”看气氛有些奇怪,凌久时努力转移话题问。
“嗯,每一次都是从进门开始的。”阮澜烛也配合,只是仍眸中含笑。
等熊漆已经敲过门等了一会儿,三人才到门前,刚好里面出来一个短发利落的女生开门,“快进来,冻坏了吧。”
稍稍打量了会这木石堆砌的客栈,以及墙上的狼头,阮澜烛和凌久时径直往一楼中央的火坑旁坐下,等到长衣青衫猎猎广袖的白砚清走近人群,整个客栈都寂静下来。
白砚清和他们真的不像一个画风一个世界的人,傲霜凌雪,风姿独具。
熊漆和那开门的女生也没料到这人正脸如此惊艳,本来只以为少年英挺些来着。
“快坐下来烤火啊砚……布、鲁斯?”
凌久时热情道,“你之前被冻晕过去,现在身体肯定还冷着不舒服,烤烤火暖和一下,精神也能好些。”
一旁的阮澜烛也一副期待的样子。
白砚清就凌久时的位置顺势坐下来,三个人,排排坐?
二楼响起声音,大家一齐抬头望去,是穿着绿色旗袍披着红色毛草的女人,看着是客栈的老板娘。
“看来,今天又有很多新人哪,真好,希望明天也能有这么多人,你们随意哟。”
白砚清注意到这人眼里的奇异情绪,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