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们开门的女生在老板娘走后开始介绍起来。
关于第几次过门,关于这个游戏的真实和失败的后果什么的,和之前的熊漆倒是一唱一和,看上去很怕新人拖后腿,提前警告的模样。
白砚清在听到门里失败,现实也会死的时候有些不解,虽然他身体变回了十五六岁的样子(实际今年二十岁零三个月),但并未连带着异能消失或等级倒退,只是随着攻塔渐渐强化起来的血肉又一朝来到解放前,限制很大罢了。
他分明感受的到这个虚实交换世界的违和,那所谓的门里门外,所谓的生生死死,大抵都要加个引号。
这火坑四周坐了一圈人,后面的桌子边也围了一圈人,数起来差不多有十几个过门者,还是新人居多。
忽然,在他们三人左手边坐着的,黄色某团工作服十分抢眼的人,打了自己几下,慌张地站起来,一边说还要去送外卖否则订单就要超时了,一边开门往外跑,熊漆连忙跟上大声地叫他回来。
“啊——”
“回来!危险!”
门外不远处的井中,铺天盖地的头发往外卖员所在的方向延伸,一个被头发遮住脸的白衣女子慢慢爬出来,形同厉鬼。熊漆及时拦住外卖员往后退,不知怎的突然那头发收回井去,白影也缩回去。
听到喊声急忙出去的凌久时惊道,“我去,刚刚那是什么?”
一道出去的阮澜烛见怪不怪,“这就是门神了,不打败她,别想出去。”
凌久时呆呆地问,“狼不算吗?”
……
白砚清:这人是想笑死对方吗?
果不其然,阮澜烛笑了,“那算送的。”
凌久时有点愤愤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有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吗?”阮澜烛慢理斯条地反问,还不忘给旁边一言不发的人一个微笑。
……
白砚清:如果哥哥在这里,一定会反脸微笑回去。
几人回到火坑边默默烤火,无人说话,仍旧是之前介绍游戏的女生先开口,大家逐渐认识。
在场的两个女生一个叫小柯,明显很有经验,另一个叫王潇依,是个新人。至于剩下戴眼镜的男人叫程文,外卖员还在害怕中缓不过来不。
“少年”白砚清看着王潇依听到要找门和钥匙后,想跟着小柯被拒绝,讪讪地坐回去的样子,心里了然,这小姑娘别的不说,运气确实是不太好啊!
“请问一下,这里有空房间吗?”阮澜烛站起来,“我困了,想睡觉。”
小柯微带质问语气道,“你还有心情睡觉呢?”
阮澜烛笑着用一种在白砚清看来很欠的语调反问,“不睡觉,就不用死啦?”
熊漆打断还想说什么的小柯,“好了,楼上有房间,你们自便吧。”
“我们?”凌久时用手指指着自己又看看白砚清。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熊漆肯定道。
“对!是我们!”凌久时拉上还不想动弹的白砚清,露出一个你说的没错的表情,走在阮澜烛后面上了楼。
两人就门后的世界又说了几句,白砚清看着里面放着音乐跳舞的老板娘下意识想用梦循术,眼中刚泛起点点幽蓝,胸腔便陡然一痛,打断了。
要命,我十五六岁的时候身体这么差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又不是脆脆鲨大学生!
难怪世界意识一点也不限制我的异能,看这情况哪里是血肉难堪,分明就是逼着人以伤换术,以命换法啊!
白砚清脸色微白,心情郁郁地想。
一个还没成型的基础幻术,才发动身体就承受不住,痛成这样,若是想用些更高级的,岂不是……
白砚清回过神来人就跟着两人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是不错,木藤制的床也不错,但是……他看了看凌久时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挣扎了一下,成年男子下意识握紧的力道让他没法轻易挣脱。
好弱,真成纤纤“少年”了!
白砚清欲哭无泪地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放开?
阮澜烛坐在床边一面脱外衣一面和凌久时搭话,一抬头却发现后面的少年好像特意在避开他,没看错的话,耳廓似乎……还红了?
诶?这人一下子来劲了!
阮澜烛停下动作起身靠近,“砚砚你怎么这么避着我,人家好伤心的。”
这人越靠越近,凌久时还真就看着他差点要贴上白砚清,一时之间没什么举动。
“还不放开我。”白砚清忍无可忍,终于朝凌久时道。
“啊?”
“放手啊,呆头鹅!”
“哦?哦?!放手,放手。”
凌久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拉着人上楼后居然一直没松手,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没事。请离我远些,保持社交距离。”
白砚清看凌久时道歉的样子也没生气,他现在只想摆脱某只大型狐狸,又离远了些。
“砚砚,你这样说也太伤人了吧,我可是对砚砚一见……”
?白砚清蹙眉,故作狠厉地扫他一眼,好好说话。
“一见……如故。”阮澜烛细细瞧着,面前人真是一点儿也不清楚自己这副样子的杀伤力,哪里狠厉了,倒像是一只矜贵傲娇的猫儿,可怜可爱极了。
“好歹我也算帮了砚砚,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砚砚竟如此狠心的吗?”
“……嗯。”白砚清看他又一步主动靠近,刚想拒绝他,说狠心,却对上那人漂亮极了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换了个词。
“砚砚!”阮澜烛故作伤心地唤他。
“……是朋友。”
“砚清——”凌久时眼神一亮,也想问。
“都是朋友。”白砚清彻底认命。
“但朋友之间相处也要注意分寸的。”
白砚清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却被两人拦着没成。
“砚清,你要去别的房间吗?”
不然呢?他没开口,但,是这意思。
“不是,万一晚上有危险什么的,还是一起有个照应,吧?”凌久时看着人沉静的表情,越说声音越小,越不确定。
“砚砚,这情况未明的,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阮澜烛对凌久时的表现很无奈,只好自己上了。
“再或者,砚砚要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多睡睡不就好了嘛?”
?凌久时一惊,话是可以这么说的吗!
“大不了,我宽衣解带的时候避着点砚砚?”阮澜烛小声调侃道。
他忍!
“滚!”
白砚清周边直泛冷气,却自个儿出去了。
“诶,砚清——”
凌久时没拦住,有点失落,回头看向阮澜烛,“你……”
“嗯……我去把他带回来。”阮澜烛也有点不自在,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过了些。
还没出去呢,白砚清就自己回来了,不过怀里抱着被褥。
“砚砚,你这是?”阮澜烛看到他回来喜出望外,视线又被他抱着的东西吸引。
“打地铺。”
“砚砚,其实我们可以……好的好的,打地铺打地铺。”
阮澜烛识时务地改口,和凌久时一起帮忙收拾,很快就铺好了。
“要不,今天我睡地上吧,你们睡床?”
好样的,凌久时。
阮澜烛刚要赞同,白砚清便直接躺下了,“不必。”说完人就闭上眼睡了。
这,两人也不好叫他再起来,他们都看得出白砚清自进了房间就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惫,只能是多加担忧,最后也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