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被刚才那一幕弄得心神郁郁,晚饭也吃不下去。
一旁的白砚清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他在王潇依身上施展的魂术波动,怒气终于消减了些。
……
不是?这年头世界意识都这么癫的吗?!!
白砚清睁眼,不继续跟它掰扯了,总之没在王潇依身上白费功夫就行。
至于那小姑娘现在是人还是飘着的魂?这可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哦~
见凌久时更想要一个人静静,阮澜烛和白砚清都体贴地先行离开,路上碰到熊漆正往餐厅去,便知道或许凌久时会想开得更快些了。
“砚砚。”进了房间阮澜烛直接将人按在床边坐下,神情严肃,“你今日是不是做了什么?”
“没有。”白砚清斩钉截铁道。
若问昨日,那确实不好反驳,可今日他实在没有做什么……顶多刚刚沟通了一下世界意识,但出能量的又不是他!
白砚清毫不心虚地否认了。
阮澜烛……阮澜烛被他给气笑了,“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啊!”
白砚清不语,他身体现在确实还没完全恢复。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早上脸色到底有多不好!”
站在他面前的人弯下腰与他对视,“我不问你就当不存在,也决计不会主动与我说,对吗?”
白砚清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好像是有点理亏。
……不对啊——
这都额外添了一个蓝buff了,应当不会多明显才是啊?他还特地照过镜子的!
见白砚清拒绝交流,阮澜烛更气了。
合着他以前强调的话这人是半点不往心里去!也不知道这回究竟做了什么,居然特意屏蔽了他的感知,要不是他观察地细,或许真就发现不了这人身体异常。
不多时,阮澜烛又心疼起来,毕竟瞧他瞒着的样子就能肯定,反噬不轻。
阮澜烛也不废话了,一把将人向后压倒,又控制住身形不让人受到多少重量。
……???
“好好休息,今晚就睡床上。”阮澜烛不容拒绝地道。
“你……先从我身上挪开,太近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白砚清的心跳莫名有些失序,略显狼狈地转过头去。
阮澜烛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以后不要隔绝我的感知。”
他更近了些,炙热的气息直直擦过耳边,“砚砚,我很担心。”
“……知道了。”
听到回答后,阮澜烛满意地起身,刚要下去,复又想起什么,顿住,“需要我帮忙脱衣吗?”
白砚清闭了闭眼,还是决定忍了,继而快速地丢掉身上的大衣,示意他赶紧离远些。
阮澜烛微微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也脱掉大衣,一个翻转在白砚清身侧躺下了。又在人惊讶的目光中拉过被子,将二人都盖上。
——失策了!
“你这样……久时上来怎么办?”
“打地铺啊,正好也换换体验。”
白砚清沉默,很好很强大!他就不该理这只心黑的狐狸!
身心疲惫,白砚清不知不觉中就入睡了。
阮澜烛半侧着身子,视线一寸寸浸染过白砚清睡时轻柔温软的眉目,专注地近乎奉神朝圣般笃定虔诚,谁也不清楚此刻的他,是心无旁骛,还是,心有所思。
……
门外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哭泣声,连绵不绝的,闹得人心烦意乱。白砚清挣扎着不想醒也不想起,纠结反复地将自己团来团去,阮澜烛瞧着那是又好笑又心疼。
“我出去看看,砚砚继续休息吧。”
阮澜烛轻轻抚过白砚清微微蹙起的眉眼,在人下意识放松过后出去了。
良久,阮澜烛和凌久时回来,看着床上将被子蹂躏得不像样的少年,都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砚清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啊!之前还没发现呢!”
“嗯,终于给人有些未成年的实感了!”
凌久时小声和阮澜烛感慨道,还不时点点头表示肯定。
阮澜烛没应他,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地方。
什么意思?凌久时不解。
“今晚,麻烦你打地铺。”
阮澜烛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而后动作悄然地上了床,将被子从身边人手中解救出来。
等帮人重新整理好被子,阮澜烛又对着尚且呆滞的凌久时微微一笑,转头便熄了灯。
“不是,阮白洁你……”刚才还救我来着?
凌久时:呵!男人!你的名字叫善变!砚清最好一辈子都不搭理你才是!
于是乎,后半夜平静度过……
翌日,仅剩的五人一起来到木匠家的院子里。几人围着中间的棺材打量。
“血浸的。”阮澜烛看着上色的棺材直接捻了一下,闻出不对。
“管他呢!”熊漆倒是不在乎。
“咱们给族长搬过去?”小柯提议。
“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搬动。”说着熊漆就动手了。
凌久时也帮忙搬起来,三人却感觉到手里棺材的重量异常。
“嗯?这么轻?”凌久时疑惑地自语道。
“这比那东西还邪乎!”熊漆皱了皱眉。
白砚清今日的神思安稳不少,见这三人还是天真地想将棺材送到族长那儿去,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旁边的阮澜烛嗤笑一声,“我说,你们还真认真起来了,真要把这东西搬走?”
他和白砚清对视一眼,接着语气轻巧道,“木匠不是说了吗,钥匙就在棺材里,我们开棺拿钥匙不就行了?”
凌久时闻言略显尴尬地挠挠头,熊漆回想起来也不大自在,但又担心,“不会有诈吧?”
阮澜烛自己抬了起来,一下子……没抬动。
“帮忙啊!”阮澜烛目光闪烁,坚决不看旁边人的反应。
白砚清轻笑出声,动作却是不慢,与其余人一起帮忙抬棺材盖。
“这棺材这么轻,棺材盖这么重?”小柯面色痛苦。
几人共同努力,速度倒底还算快地移开了些。 只见棺材里发出白光,一把古朴的钥匙渐渐浮上来。
小柯欣喜地要去拿走,阮澜烛一把抢先。
他先是望向白砚清,得到人拒绝的反应后,利索地将钥匙抛给凌久时。
“这就是钥匙啊?没什么特别的。”凌久时翻来覆去地看着钥匙,有些失望。
“怎么,难道要再给你配个背景音乐啊?”阮澜烛调侃道。
“阮白洁对你可真好。一般拿到钥匙的人,会第一个打开回去的门,并且拿到下一扇门的直接线索,相当于白送了半扇门。”熊漆貌似无动于衷地向人解释。
“行了行了,皆大欢喜。那我再做次好人,顺便告诉你们门在哪儿。”阮澜烛骤然打断,隐隐瞥了一眼熊漆。
看你浓眉大眼的,还有这心机呢?想挑拨我和砚砚的关系?做梦呢!
白砚清和凌久时互相点头示意,默契地站到一边,静静看着阮澜烛打脸小柯。
“你找到门了?”小柯不信。
“当然!”阮澜烛颇为自傲。
“在哪?”小柯还是不信。
“井里。”阮澜烛毫不迟疑。
“井里?开什么玩笑?那怪物还在井里呢!”小柯依然不信。
“你又不是第一次过门了,难道不知道门大概率会出现在怪物经常出没的地方吗?”阮澜烛终于无语,稍稍不屑道。
“那怪物在井里,咱们怎么找门?”小柯被说服了,发出真香反问。
“简单。找个死物喂她,趁她饱了的时候,我们就出门了。”阮澜烛轻描淡写。
“这哪儿还有什么死物可以给她吃?”
“你没有,我有。”
……
虽说是自己人,但瞧着阮澜烛这副样子,还是让人忍不住感叹——
好装啊!
白砚清看了看凌久时,又看了看熊漆,从两人的表情中确认了,以上这句话乃是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