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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恋是一颗颗苦的糖

她从遇见过他之后,她就一直想要快点长高,现在只有一米六二,而他比她高上一大截。

如果……

能拿一束花作为童话……

白欣想……

他一定是向日葵,在阳光下发光发热,惹人喜欢,总是很好的把别人从黑暗中拉过来。

所有人都在想春时焰啊春时焰,你人为什么这么完美,完美到没有痕迹说你的缺点。

只有白欣知道他的缺点

他的缺点就是:

没那么喜欢我,就是最大的缺点

饭毕,白欣起身打算清理碗碟,步入厨房顺手拧开水龙头洗碗筷。这一瞬,记忆忽被拉回初一上学期的那个片段:时焰赠她一本笔记本,那时的他对她毫无特别之情,仅视她为普通同窗。

他还曾冷淡地示意她扔掉此物。然而,白欣始终未能割舍,只因心底那份探究笔记本内究竟藏着何等秘事的好奇与执念。

白欣的家境糟透了,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始终懵懵懂懂。

平时,他只能通过与其他女孩子闲聊,试图探听关于白欣家人的点滴信息。原来,白欣的父母关系恶劣至极,父亲对母亲非打即骂。

母亲也曾无数次动过离婚的念头,但终究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她深知,无谓的抵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而离婚这条路,对她而言更是难如登天。

因为一旦提出离婚,父亲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以百般手段阻止母亲离开这个痛苦的婚姻牢笼。

白欣明白,打从小时候起,爸爸就有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在他眼里,妈妈的心里只能有他,绝对不能容纳其他任何男人。

不仅情感上要专属,连日常交往都不允许妈妈对别的男人展现出一丝丝亲近。比如,他无法忍受妈妈用那种甜腻、亲热的口吻与他人寒暄打招呼,这种待遇,他认为唯有自己才配享有。每当这时,爸爸总会霸道地要求妈妈唤他的小名,以此来强调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亲密关系。

然而,妈妈对此感到无比压抑,她反感爸爸这种无理的约束,渴望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她尝试抵抗,拒绝顺从爸爸的无理要求,甚至内心时刻盘算着如何彻底逃离他的控制。

但现实往往残酷,妈妈越是试图摆脱爸爸的掌控,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和挣扎。

这份沉重的爱,犹如无形的枷锁,紧紧桎梏着她,令她喘不过气。

我妈妈虽然才刚满34,可在她看来,这年纪还是很小。

每一次,每一次一个夜晚,白欣一直渴望着,老爸能不能对老妈宽容点儿,让她过得舒坦些呢?可惜,爸爸从未知道,她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妈妈有个从高中开始就有个习惯,就是手里总紧紧捏着一颗糖。这糖的来历,得追溯到她高中那会儿。

那时候,老爸还没像现在这般疯,渴望占有的病态恋爱,那一时,他递给她一颗糖,说了句:“吃了就不怕了。”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牢牢记得这句话,把那颗糖当作一种慰藉。尽管老爸这样处处限制她,老妈却总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他只是病了。”

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接纳那个曾给她甜蜜承诺、如今却令她惶恐不安的男人。

白欣一直以来,都奢望有像时焰那种活得悠哉的家庭。

偶尔,她一直都在脑海里说,我讨厌他。

越是在脑海中这么想,越是会在书柜下面,找那本笔记本,在角落里默默地流泪,双手掩面,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和绝望,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时焰……”

“像你这样的男生,太容易被喜欢了……”

“但!是!时焰,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讨厌你到我身边来救赎我……我初一上册的时候一直都很孤僻,没有朋友,别人也视我为透明人,只有你,只有你,在人群里发现我的存在,说我的优点,知道我那些小心思。”

“你这样子,我真的好讨厌你”

“谁愿意喜欢你……”

“谁稀罕”

白欣从来就不知道,时焰他今天居然来找她了。

好像一场梦。

只见到他敲了敲门对妈妈说:“阿姨,我找白欣同学。”

妈妈目光在那孩子身上细细流转,越看越觉得他酷似她一位朋友家的小公子。

想当年,自家女儿还在读小学,有次收到那位朋友的热情邀请,便带着女儿登门拜访。就是在那次做客时,她们有幸与那小孩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朋友眉飞色舞地提起,这孩子自打出生,就仿佛自带一副伶牙俐齿,一旦打开话匣子,那可是滔滔不绝、没个尽头。

她至今仍清晰记得,朋友半认真半玩笑地说过:“将来哪天你要是嫌他太啰嗦,一句话,我立刻打包送他回姥姥家去!”

这一次,她正眼目视他,真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好!

她也没好意思拒绝,就让他进家,问他有什么东西想吃,他说我不需要,还是阿姨吃吧。

她看他今天只是想来家找白欣,只好带他进房间。

“谢谢阿姨!”

白欣正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做着作业,冷不防门那里传来一声巨响,“咣当”一下,吓得她猛一哆嗦。这一吓不要紧,手里紧握着的水笔瞬间脱了力,愣是给惊落在地上了。

她扭头一看,又是他!

或许是她一直以来的惯性,让她现在很有小孩子样的语气:“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了,白娇娇!”

他说到白之后故意声音拉长,好像一股浓烈的醋意朝她过来。

白欣欣故意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身旁的时焰视而不见,同时弯下腰,企图拾起掉在地上的水笔。他敏锐地察觉到她也正欲俯身去捡那支笔。

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抢先一步伸了过去,替她将笔捡了起来。

其实,他本没打算插手此事,但也许是她那过于惊艳的容貌令他难以抗拒,为了避免直视她那张迷人的脸蛋,他才选择以捡笔作为暂时的“避风港”。

刚拾起笔的他,迅速将其搁置在她的书桌之上。她注视着他的这一举动,心中涌动着对他说声“谢谢”的冲动。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这句话简洁明了,她却怎么也未能将它脱口而出,仿佛需要倾尽全身力气般艰难。为此,她开始对自己这种性格产生一丝厌烦:在他人面前,自己尚能展现得大方开朗,可一旦面对他,却变得如此拘谨而谨慎。

本来,她的性格就不是别人想的那样活泼开朗,她是内向的,孤僻的,不爱与人交流,所以她每次遇见他,遮掩不住自己的不足。

讲真,腹诽自己的“不足”与“足”这俩词儿,感觉就是正反两面的事儿,压根没必要在这上头太较劲。

眼下,她心头最大的谜底是:他究竟为什么要登门拜访她家?再者,以他们之间的交情来看,算哪门子关系呢?纯朋友?昔日同窗?还是,仅仅因为有个学业上的问题需要讨教?

要知道他是学校里公认的学霸级,学习上能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搞不懂的。

……

白欣发现这人就在她身边杵了老半天,却愣是没挪步去坐床边的椅子,就那么直挺挺地戳着,像极了男朋友生怕错过女朋友一丝一毫动静的模样,全程死盯着不放。

瞧他这样,白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一转头,随手把他往前一搡。

她的眼神冷若寒冰,冻得人毫无暖意,仿佛恒久保持着这种冷漠的表情。而他也早习惯了她每次投来的这种“专属”目光。

她冷言:“你是来蹭饭还是和我聊天的?”

时焰立马解释道:“不是的,我来是想和你讲那作文的事情。”

她冷眼瞧他:“那我说过,你想和我请教学习上的问题,要亲自来一趟我家吗?明天下午晚自习我悄悄跟你讲,你还不知道满足吗?”

他用最为撩拨的说话方式,对她说道:“那对不起了,本少爷,就是不知道满足的一个人,来吧,今天来跟我讲讲你那个作文怎么写的?”

她偶尔真会被他那无心却又过分的挑逗弄得忍俊不禁,特别是他那一套独特的说话方式,简直让她无法抗拒对他的好感。

然而,她却在竭力压制这份情愫,内心深处不断告诫自己:别喜欢他,甚至该讨厌他。她在心里将他定位为一个活该挨揍的家伙。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发起呆来,可能是因为今天想的太多了地缘故,促使她好几次走神,他都叫她名字很多次,才把她刚刚还残留下的念想转回现实。

她想自己要是下次再次走神,就让他亲自扇她一把掌,可她不敢说,她怕他会觉得她有病,所以不开口了,并从书桌上找到一本能帮助面前男生说的那个作文怎么提升的方法,如果说她想帮助他补习他那过于笨蛋般的作文功底,她是心甘情愿的,因为谁都有提出问题地位,也有别人帮他补习的可能,因为问了,别人就一定要回应,这是礼数。

她会很好的跟他讲如何是作文,如何才能写好一篇完整的作文,如何让自己写的作文没经过跑题情况。

白欣一下午都在给他教学,却发现这时焰并非真的写不好作文。

上次他的成绩那么糟糕,如今却令人这般琢磨不透,甚至毫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

尽管如此,她清楚他的语文基础其实并不赖。

那回考试,他在语文上故意放水,明明能拿高分,却偏偏压低分数,为的是让她赢。

可白欣对此并不领情,因为在她看来,并非所有事都以胜负论英雄,这种虚假的、迁就出来的胜利,她着实不喜欢。

她也没说要和他比。

是他太欠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空缺感。

手中紧握的那颗糖,被她缓缓送入唇齿之间,轻声低语:“这糖,怎会这般苦?”难以分辨,究竟是糖分过于苦涩,还是内心深处的苦楚在翻涌。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女孩的眼角,沿着脸颊滑至下巴。

她心中暗自感叹,从未尝过如此苦到极致的糖,不禁责怪自己的愚昧:明明对糖过敏,却还痴心妄想品尝甜蜜。

她妈毅然告别了医生职业,转而投身进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计算机行业。

如今,她几乎每晚都在公司熬到深夜。

这么做,她觉得能避开那个男人——她女儿的爸爸,防止他再有任何举动。

其实,她内心深处渴望呐喊:“我失去了自由!”

甚至想直言“我厌恶我女儿的爸爸!”

然而,这些愤懑与苦楚,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深深埋藏心底。

因此,她选择了成为一名程序员。

按理说,程序员一般每天工作八小时,挺规律。

但她却主动找到老板要求加班,硬是将工作时间延长到了每天十二个小时。

这一切,皆因那份无处宣泄的压抑与逃避。

深夜,白欣看着窗外深蓝色的星空入了迷。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阵“嘟嘟嘟”的振动声,她随手拿起一瞧,原来是好友申请的通知,发来的人竟是时焰。

这家伙,怎么又冒出来了?简直就像甩不开的影子!

回想起之前与他同桌的日子,今天还耐心教过他写作文,再联想到今天这突然的好友申请,要说他对自己的好感仅止于欣赏,恐怕背后至少藏着一半的暗恋心思吧。

然而在她心里,并不认同这种猜测。

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自己是时焰,也会这般自然而然地想要接近对方。

但这种接近,并非源于爱意,而是纯粹出于对结交一位朋友的渴望,那种未经粉饰、简单直接的冲动。

她不过是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没跟他说一句。

因为最讨厌的人是他——时焰。

她的同桌就是讨厌。

女孩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一时的心悸而是讨厌。

她打开墙角的灯,从书包里拿出数学教材书和一沓卷子,并把它们放在桌子上。

看着书和卷,她还是觉得自己太笨了。

好像是谁都比不过,春时焰亦是比不过,自己的堂弟白钦逸更是比不过,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谁都抵不过,比不过。

她在椅子上一坐,纠结了好几分钟,终究还是没忍住,目光投向卷子,整个人陷入了发呆状态。

那双呆滞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丝未褪的稚嫩。

不过,当她收起这份呆愣,刻意摆出一副傲娇姿态时,反而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韵味。

要知道,她的眼睛本就美得让人心头一动,无论谁见了都难免为之惊艳。

她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轻叹一声,心里琢磨着为何自己会觉得自己如此丑陋。

但念头刚起,她又果断放下镜子,不再去想这些,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答题之中。

写卷子写了许久,她竟不觉间伏案入梦,一整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今晚,她妈妈正在值夜班,无法抽身回来看看。

而她爸爸呢,虽在家却眼中唯有妈妈一人,对孩子学业、生活全然无暇顾及,满心牵挂的只有他的宝贝老婆。

他偶尔对孩子的关注,也纯粹是因为她是他们夫妻爱的结晶,而非真正关心其成长点滴。

所以,她心里最恨爸爸。

恨他为什么在心里对妈妈是多么好,表面却是占有欲强势,囚禁母亲,把母亲当做笼中鸟,当做他的私有物。

白欣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还有这种人渣。

也不知妈妈,是怎么看上的。

这一圈儿绕下来,终归来到了第二天夜晚。

今天晚上有节数学晚自习,老师安排头一节大家互相讨论作业本上的问题和上次数学月考卷子对下来的错题都给一一交流个遍,等第一节晚自习过了,第二节才开始讲题型。

白欣琢磨着,时焰八成得去找那帮“有问题的学生”讲题去。

为何?

因为他是3班的佼佼者,以其卓越的学习态度营造出浓厚的学习氛围,深受大家认可。

他那张尚存稚嫩之气的脸庞,洋溢着阳光般的朝气和毋庸置疑的自信,那种独特的少年魅力简直让人瞬间心动不已。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有一点“小瑕疵”,但又说不上是真正的缺点。

这家伙时不时会流露出一丝丝桀骜不驯,对别人的话语总是挑三拣四,不太愿意顺耳听进去。

可就这样的他,人气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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