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顾小姐,留步。”
林樵松捏着轮椅的扶手紧了紧,疲惫的面孔挂上瘆人的假笑,不仅将两人叫住,更是步步逼近,视线唯有落在弱柳扶风的知禾身上时,才凝滞了一瞬。
“顾小姐这是病了?”
知禾没应声,只是捂着唇咳了两下,林樵松便也不自讨无趣了。
“不知道沈小姐昨夜在哪儿?”林樵松锐利的一双眼,锋芒毫不隐藏。
沈近真挽着知禾的胳膊,笑得清雅端方, “我当然是在照顾知禾。”
“是吗,可是…我的线人却说…你昨晚闯进他的房间,杀人未遂啊。”林樵松蜷起手指,在指甲上吹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抬眼,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一时之间,气氛瞬间僵持下来,知禾耳畔刮过一阵又一阵风,她将碎发拢在耳后,在紧张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近真昨天晚上一直陪着我,林队长,或许只是你的线人认错人了。”
孱弱的姑娘脸色苍白如纸,似乎还要靠沈近真扶着才能站稳,林樵松眯了眯眼,目光被那寒玉一般的冷白肌肤晃得有些失焦。
他用指腹掐灭了烟头上的火星子,却又觉得不够,还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两下,李晟达昨夜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又陷入了昏迷,只有模糊的几个字眼,指向沈近真。
但是宁可错杀一百,他也不愿意放过一个。
林樵松: “沈小姐,还是跟我们到侦察队走一趟吧,配合调查,我想沈小姐也是愿意的,是吧?”
远远瞧见这边对峙的魏若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将知禾的手臂摁在了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宛如对待一件易碎品。
“林队长,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乱抓人。”
初初长成的小狼亮出了他锋利的爪子。
又狠又恨的一声轻笑,林樵松享受地点了点头,却挥了挥手。手下立马将魏若来扒拉开,其他得闲的想伸手去捞知禾的手臂,却被林樵松踹了一脚。
“沈小姐、顾小姐,林某请你们去侦察队喝杯茶,赏个脸?”
车门已经被打开,现在拒绝无疑是此地无银,沈近真拧了拧眉,提高了声音:“林樵松,你等我哥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林某问心无愧!”
上车前,林樵松还特意瞥了一眼魏若来,以一种蔑视的姿态,光明正大地坐在了知禾身边。
知禾将沈近真的手握得很紧,她在沈近真手心中轻轻划出一个问号。
沈近真只是温声安慰着她,林樵松既然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那么李晟达就没有明确地表明是她潜入病房,一切尚有转机。
没有证据,只要不承认,林樵松就拿她没办法。
知禾心里稍微安心下来。
但到了侦察队,林樵松却将两个人分开了。
是哪里来的一阵风,将囚房那扇天窗上的铁栅栏吹得哐哐作响,枯枝落叶被吹得飞起来,有一片,摇摇晃晃地落在了知禾的裙摆上。
“顾小姐,不用担心,就当聊天。”林樵松甚至在她面前放了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