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这样显眼，可又戴上了一顶帏帽，似是告诉人家，她的身份见不得光却又要招摇过市。
“这样萧羽也能认出我。”月姬扯了扯薄纱下缘，无奈道。
“我知道，他如今在找你，总不能第一眼就叫他瞧了去吧？”
街道幽暗，她眼覆薄纱，又给了萧瑟亲近的机会，二人相携而来。
萧羽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将茶盏拍在桌上，脑子嗡嗡作响。
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萧羽伸出手去，就要掀她的幂篱。
“萧楚河！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她！”他咬牙切齿，“原来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萧瑟握住月姬想要拔剑的手，勾了下她的掌心。
“你找不到却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望着那含春的唇角，萧羽的大脑里头骤然迸发出一束火焰，什么赌局、看戏，统统都被他忘在脑后了。
他只觉得，属于他的又被萧楚河抢走了。
越这样想着，他的理智就快速的消失殆尽，忽地，萧羽捂住了胸口，后退了两步，发出了一声痛吟。
萧瑟这才松开手，温柔地为月姬取下遮掩，替她整理了一下碎发，“现在是时候了。”
满腹的疑惑都被她暂时咽了下去，月姬抬剑冲着萧羽刺去，她要求不甚高，只要在他身上刺上几个窟窿，和她一模一样的就行，至于后头是死是活，她不关心。
萧羽连连后退，被无心算计中了药人之术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任由她的剑刺进肌肤，带来强烈的痛感。
失去理智的混沌，和身上鲜血流逝的清晰的寒冷，将萧羽抛进了水深火热当中，时沉沦时清醒。
萧羽想他或许是疯了，竟然在这种情形下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痛和悦都由她给予。
“月姬！你听我…你听我解释…”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雨，将她兵器上的血迹冲刷了干净，作乱的风吹翻袍角。
纵然如此，她却站得笔直，踏足之地溅起几朵水花。
萧瑟足尖一点，将人拉进怀里，飞身行至屋檐之下，“不躲雨，还怪缠绵的。”
但是会生病。
“他的药人之术是谁做的？”
萧瑟买了个关子，不说话却拿着没打湿的帕子擦着她脸颊上的水珠，瓢泼大雨将她浇成了一朵迎风招展的芙蕖，纤尘不染。
*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法子。”
萧瑟嗤了一声，但又慢腾腾地挪到石凳边坐下，轻叩着桌面，等着无心的下文。
“我去宫里看宣妃娘娘时，便觉察到了不对劲，好在小僧聪明，不然难逃一劫呀。”无心抚着胸口，似乎心有余悸，但眼眸分明带着轻视的不屑。
既然萧羽想借药人之术控制他，他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萧瑟：“缺德。”
纯白衣枚拂过桌角，无心撑着桌沿，歪了歪头，“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青瓷茶杯被推过来，萧瑟举杯碰了一下，悦耳声音顿响。
“喜欢，喜欢极了。”
无心这才将温热的茶水饮尽，指腹摩挲着边缘，望着那熄灯的房间，神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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