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忽地屏住呼吸，心如擂鼓，他往后退了一退，但空间原本就狭小，他几乎已经没有路可以退。
窄缝外，是庆帝那双狭长阴厉的凤眼，他的表情并不愤怒，唇边反倒挂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刻意走得缓慢，像是要一点一点折磨李承泽似的。
殿内并没有来得及收拾。
毯子、气味，和知禾水润的唇。
他轻细的脚步声在李承泽耳边被不断放大，那只手已经伸向了柜门。
知禾踩住庆帝的衣尾，让他没法儿再进一步。
“不是吃饭么？”
她像只矜贵的猫儿般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点泪花，伸出的那只脚上还留着李承泽吮出来的红印，只是她却恍若未觉。
“知知饿了？”
庆帝没动，依然立在原地，手指敲击着另只手的手背，好整以暇，和她聊着平常的话题，放李承泽一个人在衣柜里煎熬。
知禾：“有点儿。”
“那便传膳。”庆帝大手一挥，笑着快走了两步，将知禾搂进了怀里。
很是亲密。
李承泽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方才庆帝的眼神似乎可以穿过这扇门，直直地射进来，眼里也是一片清明。
他什么都知道。
但他却不拆穿。
庆帝刻意又像是要宣告主权似的，大摇大摆地在殿中心坐下，将知禾搂抱在他大腿上头，颇有闲情地喂她吃菜。
从李承泽的角度来看，一切都很清楚。
知禾吞咽时微仰的脖颈，和逆着光显出来的细小绒毛。
以及…庆帝含住她唇时，******
李承泽死咬着牙，后背撞上柜子，发出了一声闷响。
庆帝朝这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片刻，大手滑进了知禾的衣襟。
知禾猛地一颤，揪紧了庆帝肩上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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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可能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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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事要处理，知知歇息吧。”
庆帝拢着衣袍，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知禾嘟囔了声，撇过了头，“那你还不快走。”
似是困倦到了极致发出的无意识的嘤咛，赶他像在赶只蚊子，庆帝挑了下眉，听着这房里第三人那愈发粗重的呼吸声音，唇边绽出来了个淡淡的笑容。
不知他的好儿子，这墙角听得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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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花的季节还没结束。
李承泽踹开柜门出来时，知禾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她蜷成一团，和方才带刺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同，竟显出些恬静的可爱来。
只是那条链子，很碍眼。
像是昭示着她是属于庆帝的所有物。
看见那皓腕上的朵朵桃花，李承泽脸色有些难看。
他坐上床塌，将知禾鬓边碎发整理了下，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留下个浅浅的齿痕，覆盖着粉红。
夜深人静，皇宫之中可见一模糊身影飞身而来，足尖所至瓦片处，甚至连位置也不曾更改。
直到落在知禾的寝宫，他才刻意发出了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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