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透过清晰的玻璃，外头的霓虹灯如同鬼魅一般在夜间闪烁着，红的、绿的，以及车辆的灯光尽数交织在了一起，像是聊斋志异里头的妖怪巢穴。
光怪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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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上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衬衫，胸口的飘带系成了个完美的蝴蝶结，蝴蝶结此刻一晃一晃，倒真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粉色蝴蝶。
玻璃门被突兀地敲响，知禾神色陡然一顿，稳了稳发颤的嗓音，将桌面上已经被揉皱的A4纸压在了最下面。
“进。”
“虞总…这是这个项目的大概框架，你看一下…”
“出去！”
她的声音蓦地拔高，但细听之下时下却仍然可以听见尾音里的沙哑。
来报告的小组长连忙摆手，乞求地说道：“虞总，这已经是我们改过的了，真的不是随意糊弄的。”
下午时分，知禾捏着那一沓废纸似毫无新意的创意，生气到失语。
小组长也承认这是他们在情急之下随意从网上摘抄出来的点子，只是为了应付一下今日的会议。
知禾当即离场，在办公室一坐就到了现在。
看着她白皙的指尖扣住桌沿，甚至掐弄出了不正常的苍白，小组长的内心沉了又沉。
知禾闭了闭眼，将小腿屈起，然后猛地踢了出去。
地毯将那重物坠地的闷声很好地掩盖了下来，知禾连忙敛住心神，大致翻看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小组长打开玻璃门出去，但这办公室完全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玻璃屋，毫无隐私可言。
他回身朝办公室内看去，微黄的灯光照出知禾粉透的一张脸，时不时得还咬着唇。
看到这里，他不敢再看，深怕一个不对劲又要重做方案。
连忙离开了公司。
随着屋外最后一盏台灯被摁灭，知禾终于伏在桌面，小口小口地微喘着气。
“姐姐…不要不开心了…”
那合围起来的办公座底下，竟然藏了一个人！
何西松了口，那管不住的小水龙头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流着水，在底下聚成了个小小的水洼，又很快被吸水性能不错的地毯吞噬了进去。
她足尖踮着地面，银色的水钻高跟鞋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边，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可怜兮兮的。
何西瘪了下嘴，仰头看她，目光里尽是爱慕，还带着一点浅浅的佩服。
“何西，出来。”
她端着马克杯，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咖啡，助理忘记了加糖，那股酸涩的苦味沁入了她的舌尖，让她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
“姐姐…别为他们不开心了…”
知禾比方才更用力地踢上他的小腿，带着滑轮的办公椅顺滑地滚出去，何西这才得空从办公桌下爬出来。
“我能让姐姐开心。”他意有所指，端着那已经印上知禾唇印的马克杯，笑了一下。
“姐姐晚上喝了咖啡，会不会睡不着？”
需不需要他…帮她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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