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暧昧陡生,知禾的手撑着墙壁,却被庄国栋挤进了一条小缝,空气涌入的同时,他也将手挤了进来,并且牢牢地扣住了她的五指。
他的吻似乎有章法,又似乎没有任何规则,很用力,几乎将她两片软唇全都含吮了进去。
软肉在坚硬的齿间变化出各种形状来,庄国栋幽暗的眼眸未阖,就这样注视着她迷离的眼神,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
知禾微微喘着气,捏着庄国栋的衣襟,眨了眨挂着水珠的眼睫,声调微颤: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知知…”庄国栋听出她声音不对,连忙摁亮开关,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看着,发现她的眼眶粉得发红,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只是…”
庄国栋忽然沉默下去。
他该说什么?
说他听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他看见了她锁骨上的吻痕?
可庄国栋心知肚明,拆穿不仅得不到她的怜惜,只能将人越推越远。
“知知,我们不是亲生兄妹,以后可以不用叫我哥哥,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永远地在一起。”
他只能从细微入手,慢慢地改变这烦人又亲近的关系。
从前学校里的小男生追她,庄国栋尚且可以用哥哥的身份来制止,那时候他还为此得意过一段时间。
所有男人,都只能以觊觎者的身份接近她,可他却以守护者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
别提多风光。
庄国栋的童年并不太幸福,但他并不向往温柔平淡的一切,他只爱知禾。
包括她的热烈和恶劣。
这有什么所谓呢?
爱一个人,总不能只爱她的优点。
“可是…哥哥…”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盈满水意,昭示着她方才究竟经历过怎样激烈的一场情事,庄国栋却不可控制地沉溺了进去。
下一刻就被凉水浇了个透。
“哥哥要和我结婚吗?可我讨厌婚姻啊…”
庄国栋很懊恼,他明明知道她的上一段婚姻并不幸福。
阴郁自卑却又一朝成功的丈夫,像一条恶心的爬虫,将她看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宝贝。
却独独害怕她出门。
可方协文知道,知禾并不会因为他的害怕而被自己乖乖地囚在家中,所以他假装大度,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的动态。
每天,都能准时地接送知禾上下班。
甚至…顶着一张精英薄情的脸,在家里、在柔软的地毯上,随时随地向她下跪,往往抱住她的小腿,将脸贴在她的膝头,眷恋地蹭着。
渴求一点额外的欢喜。
知禾不堪其扰。
所以非常果断地提出了离婚。
如果方协文没死,他倒很像能做出那样暗中送花和卡片的事情的人。
“也可以不结婚,不结婚我也养得起知知。”
“可是哥哥,我自己也能养得起自己呀。”削瘦的背脊抵了墙面,知禾摊了摊手,一条腿屈起来,在庄国栋笔挺的西装裤脚磨蹭着。
磨皱,磨得发痒。
男人,从来不是她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