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结果并不出人意料。那个少年爱上了水中的倒影。”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张漂亮的面孔，想着那双眼睛和唇，想那不可逼视的美丽。”
“他发了疯。”
“终有一日，无法忍受蚀骨的爱欲的他再次来到了水边。他抬手触碰水面，赴水求得一时圆满。”
“死后，他化成了水仙花。”
青年念书的咬字缓慢而清晰。
他将这一似乎是悲剧的故事用动听的嗓音娓娓道来，不时还会去牵一牵闻祈的手，同他亲密地指尖相抵。
闻祈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安安静静地听完这个故事，朝着青年可能在的地方看了看。
“我……长什么样子？”闻祈问他，“……真像你说的那样好看吗？”
“我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你。”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闻祈能听到青年的呼吸声，和往常一样均匀，却稍稍急促了些。
“你了解我。”闻祈说，“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每次提到这个故事时，你总是会很反常——像是怕我知道什么。”
“……那个故事，会是某种隐喻吗？”
心脏泛起延绵不绝的钝痛，闻祈阖上眸子，低声问。
“是该这么叫你吧，闻祈？”
5.
青年，不若说是「闻祈」，眸里的光摇动了一瞬。
他的手指在纸张上压了又压，把平整的纸页按出了一道深深褶皱。
窗外到了夜晚，虫子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哀鸣。
万籁有声。
闻祈听到那个人的呼吸停顿了。
很快，温热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脸颊边。
青年的手指托住他的下巴，指腹在他唇边蹭了蹭，像在摩挲一朵花的花瓣。
不消片刻，「闻祈」垂眸吻了上去。
闻祈愣了愣，未及反应就被人撬开了齿关。
他的吻斯文又温柔，却带着股能将人拆骨入腹的热切。
闻祈被他吻得“唔”了一声，无处安放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衫。
“……”闻祈试图挣扎，可实在疼得无法动弹。那个人轻巧地按住他的手腕，浑身的重量乍然向他倾轧过来。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闻祈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漂亮的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闻祈」眼尾晕红用唇蹭过闻祈的伤疤，又去亲他耳畔的痣，眼里像是擦了一簇火。
在月光的温柔涂抹下，二人的样貌别无二致。只是「闻祈」的五官长开了，看上去更加明丽温柔。
“……”闻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亲我。”
“因为我爱你。”「闻祈」直白地道，“只有我才会爱你。”
“他们说你是怪物，说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说异类天生就该被排挤，被规则驱逐。”
“他们说你不值得被爱，没有人会喜欢上不正常的你。”
「闻祈」牵起他的指尖，温柔道，“可我爱你。我爱你偶尔的颓丧，爱你偶尔的乐观，我爱你的一切。”
“因为我就是你啊。”
6.
Narcissism
「自恋情结」
7.
“他们说我肯定是疯了。”
“……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我不在乎。”
“你记得我就好，「闻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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