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方知节的指尖蹭过了我的耳垂，语气疑惑，“刚刚没有这么红。”
我把脸埋在毛巾里，缓慢地眨了眨眼。
……
我以前没在意过自己的性向。
因为我经常家里学校两点一线，除过学习，对其他事情并不关心。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人在下课后光明正大地牵手。
那人在女生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的脸颊就泛起漂亮的红，佯装生气地捶了捶男生的胳膊。
男生没躲，笑得更开心了。
这或许就是恋人间的相处方式？
毕业时，班级里最漂亮的女孩对我表了白。
她也在笑，笑容明媚如朝阳，无疑会在任何一个性向为女的男生心里掀起海啸。
我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她没给我难堪，只是说她知道了。
再后来，我生日时收了那个女生的书。
她说很好看，特别青春励志，我闲了可以翻翻。
于是，我在家无聊的时候顺便打开了那本书，翻了几页。
映入眼帘的就是主角A对主角B的告白。
主角A把B堵在巷子里，手掌撑在他耳边，附身说，我第一眼见你，就想这样亲你了。
主角B骂骂咧咧的话还未出口，就被A堵住了。
我：……
等等。不太对劲。
A和B，不都是男生么？
我脸颊泛红地合上书，隐约找到了对漂亮姑娘无感的原因。
11.
总之那晚后，我再也没办法忽略一个事实。
我好像，是喜欢方知节的。
会在各种各样的时候想到对方，做到难解的题目时也会想他会不会有更简便的解法。
会尝试着去记他的喜好，也会刻意不做他不喜欢的事。
但是方知节显然对我没这方面的心思。
除了那晚的玩笑话一般的越界，我跟他一直保持着普通兄弟间的距离。
我也只能把喜欢压下去，直到负荷不住，满盘皆崩。
那次暮色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我在看他的眼睛。
又担心……是因为天光太好，让我有了他眼神炽烈的错觉。
于是，我一瞒再瞒，一忍再忍。
却在某日看着他对我笑的时候，想着为他画一张画，写一句诗。
情意字字不提。
心意重重埋葬。
可，那日同样也是我被发现的时候。
那张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翻了出来，传的到处都是。
各种各样的平台账号轻描淡写泼来恶言。
“来吃瓜了，好恶心。”
“方知节是直的吧？他岂不是特别膈应？”
“我要是方知节都吓死了！好友对我抱了这样的心思，我却啥都不知道地跟他同进同出……我一想就一身鸡皮疙瘩。天啊。”
“得了吧，人墨星竹长得多好看？他要追我我铁定同意啊。”
“你同不同意有啥的，关键在人家方知节！”
12.
后来，就是他的安慰和告白。
他亲身上阵，告诉所有人是他先表的白。这无疑会得罪一些人，也会让那些在网络上大放厥词的人难堪。
挨骂的，成了我们两个。
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方知节抹掉我的眼泪，很轻地吻了吻我的眼睛。
“我喜欢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所以，我才一直跟在你后边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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