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文长安将一枚古朴的玉镯戴在阮惜文腕上时,在场众人无不感动落泪。
“这玉镯是我宇文家传给长媳的信物。”宇文长安声音哽咽,“二十年前就该属于你。”
阮惜文抚摸着玉镯,轻声道:“所幸,它最终还是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苗贵妃作为见证人,亲自为新人斟上合卺酒。
当两人交杯共饮时,她别过脸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夜幕降临,宾客散去。
宇文长安牵着阮惜文的手站在庭院中,仰望满天繁星。
“长安,你说我们的相遇是缘分还是劫数?”阮惜文靠在他肩头轻声问。
宇文长安吻了吻她的发顶,“是缘分让我们相遇,是劫数考验我们真心。所幸,缘比劫长,情比劫深。”
房内,红烛高烧。
二十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圆满。
窗外,微风轻拂,石榴花纷纷扬扬……
……
澹泊书局开张前三日,范闲站在还未揭匾的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请柬。
烫金的边缘已经有些发皱,这是他第三次修改上面的措辞了。
“范大人,您再这样摸下去,字都要被您蹭掉了。”王启年在一旁打趣道,手里捧着刚印好的书册样本。
范闲收回手,轻咳一声,“王兄,你说这请柬上的措辞,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少爷是想请庄小姐来吧?”王启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要我说,您直接去庄府门口等着,见着了就说‘明日书局开张,你一定要来’,保管比什么请柬都管用。”
范闲摇头失笑,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庄府的方向。
自从未来岳母阮惜文要从庄府出嫁,芙蕖便和她妹妹庄寒雁一起忙得跟个小陀螺一般,难得一见。
每次他去拜访,不是被告知小姐在陪母亲,就是被庄寒雁那丫头横插一脚,硬生生将二人世界变成三人行。
想到这里,范闲的指尖在请柬上敲了敲。
庄寒雁这个总是用警惕眼神盯着自己的小丫头,这次居然痛快地答应了邀约,反倒是一向爽快的芙蕖因为最近手头上逍遥派的的事情而犹豫不决。
“少爷是在担心庄小姐不来?”王启年察言观色,压低声音道,“听说最近庄府上下都在为阮夫人的事忙碌,但这婚礼才刚刚举办,后面应是有不少事要处理,庄小姐怕是抽不开身。”
范闲眉头微蹙。
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按捺不住。
自从得知长公主被幽禁在冷宫的消息后,他对芙蕖的执行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王兄,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像...”范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嘲地笑了笑。
“像什么?”王启年好奇地追问。
“没什么。”范闲摆摆手,转身走进书局。
木工们正在安装最后几排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木屑香。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
“吃软饭”。
这个词在他舌尖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不可否认,自从与芙蕖定亲后,他在京都的处境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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